面對朽木家壓抑寂靜的大宅,忍不住想起他的時候?
如果是市丸銀坐在這裡,他會寫些什麼交給總隊長才能?
白哉不禁搖頭:“他應該什麼都不會寫,然後去說一句‘任務完成’就……”
白哉有些驚愕地閉上嘴,又開始懊惱,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有時被頭疼的事所困擾,他會下意識地去想如果換成市丸銀會怎麼做,幾乎無法自持的地步。
這太奇怪了,是著了什麼魔?白哉煩躁地捏著兩眼中間的鼻樑揉了揉,他覺得那個名為市丸銀的可惡男人像是住到了他腦袋裡,趕也趕不走,任憑他想了多少種方法。
這樣不對,不應該讓他有這種錯覺,他隱約知道那感覺意味著什麼,卻始終不願也不敢去承認。自己總是習慣了市丸銀圍著他轉的生活,被他厭煩、冷言冷語地對待,依舊擺著副讓人一看就生氣的笑臉,趕不走的蒼蠅一樣繼續霸佔著他安靜的世界。
因為這,他才會在看見亂菊時那麼地……壓抑不住怒火麼?他世界裡的市丸銀,突然不再單純地屬於這裡了……
白哉眉心皺得死緊,愈加煩躁起來,他最近很不願意見到市丸銀,越是見到他,那種無法說出的感覺就會越強烈,也就越讓他無法控制地變得暴躁,他甚至不敢猜測自己理智崩潰後能幹出什麼事來。
那個早晨,看見松本亂菊從市丸銀背後的房子裡走出來時,也許只有白哉他自己才知道,當時究竟有多憤怒,想控制住不殺她,究竟有多困難。
然後就在當天,白哉在流魂街遇見了快要餓死的緋真,她就像只奄奄一息的流浪貓,既柔弱又可憐,看向他的眼眸裡滿是哀求,彷彿他就是她生命全部的希望。
一想起緋真,白哉更頭疼了,他不耐煩地把滴了幾滴墨水卻沒有半個字的報告團起來丟掉。
真是頭腦發熱到燒壞了,竟然想到用撿回來的女人試著把市丸銀從腦袋裡擠出去——這辦法又蠢又爛,簡直糟糕透了!
因為白哉逼得自己看清了,他想每天都能見到並且隨時見到的人,根本不是緋真,而是……
白哉覺得說不定有一天,他要麼魚死網破地乾脆跟市丸銀攤開一切,要麼就會被壓在心頭的沉重感情逼瘋,理智和感性站在天平的兩端,雖然還在勉強維持著平衡,可那中間的支桿就快要折斷了。
熟悉的靈壓突然出現在院子裡,市丸銀這是從屍魂界回來了,散發著不言而喻的愉快氣息,腳步都帶著節奏似的往他的帳篷靠近。
白哉下意識換回了自己的撲克臉,把傷亡報告從底下抽/出來擺在面前,一如既往地做出認真工作的樣子,可只有他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掩飾住,不把心裡的動搖表現出來。
他煩悶地想,他可真是不可救藥地喜歡這個男人了。
62第六十一章 轉折點
院子外面有幾個燈籠的火光晃晃悠悠地照進來,聽聲音是韜婆盡職盡責地來催促白哉休息了。燈籠的光偶爾順著窗戶晃進屋裡,隱約能讓我看清白哉的臉,好像更加曖昧起來。
白哉說完那句話後,極為認真地盯著我,他的眼睛其實很大,只是平日裡除了激烈的戰鬥或者被我惹怒時,他大多數是不願意完全睜開的,因為瞳孔比正常人大一些,所以他的眼睛顯得特別的黑。我藉著晃動的微弱光芒,在那雙濃墨一樣的眼中看見壯士扼腕似的執著後,不知怎麼的,之前那種快要窒息的緊張感突然消失了。
看得出來,白哉的眉心夾得死緊,偏高的鼻骨和眉骨處隆起的面板顯得他眼窩很深,陰影灑下來,像被眼眸吸進去一樣的幽深——這小子從小到大,一旦認真起來就是這副表情。
“你這世界末日似的臉可真是……”我沒忍住笑出來,被白哉認為我是拿他開玩笑,立刻把眼睛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