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趕過來。
女人眼角的褶皺裡也全是淚水,跑得急了沒站穩,她一條腿跪在地上往前撲著抓住我袖子:“市丸先生,請您快去,少爺他……”
“白哉?”我被她們這滿臉的淚嚇得呆了呆,那種糟糕的感覺突然就強烈地湧了上來。
女僕說:“白哉少爺聽說蒼純大人的小隊在支援途中遭到伏擊後,他去一番隊找家主大人,半路的時候……”她的聲音突然哽咽起來,帶著重重的哭腔繼續說:“半、半路時,蒼純大人的小隊就……全員覆沒了……”
全員覆沒……我扶著她的手驀地沒了力氣,任她癱軟地坐在地上哭起來,韜婆似乎也耗盡了體力,靠在廊柱上捂著臉哭著。
我慌忙抓著女僕問她:“白哉呢?他知道了嗎?”
“是的,少、少爺還沒到一番隊就……”她泣不成聲地說,“是跟去的啟人跑、跑回來說的。”
啟人是白哉院子裡的下僕,人很機靈,他的身份進不去一番隊,多虧還能知道報告韜婆。
“蒼純先生的小隊在什麼位置?”
“啟、啟人說是去西流魂街的路上……”
我衝了出去,以白哉的速度,啟人從一番隊折回來的時間足夠他用瞬步趕上蒼純,那麼現在……我猛然停住腳步,在樹幹上蹲下來。
忽然想起藍染說過的話,他從來都不會毫無來由地做什麼事,提醒我蒼純的生命快到盡頭絕不會對他沒有意義。
如果是真的,那我現在衝去找蒼純和白哉就正中了藍染的下懷,可是如果不去……
腿上好像被綁了鐵塊,我覺得這種猶豫都是對蒼純的背叛,胸口彷彿堵了塊巨大的石頭,我想起蒼純的微笑和信任,想起他對我說過的每句話,甚至想起白哉拉著我在集市逆著人流穿梭的情景……
那種沉重的罪惡感壓得我喘不過氣,我站起來,壓住靈壓收起了瞬步,用跑的靠過去,我有把握不讓任何人發現。
可是,當我發揮出百米衝刺的速度趕到時,一切理智似乎都沒意義了。
空地上發生過激戰,一片狼藉,血和屍體到處都是,有虛的也有死神的,不過都是躺著的,所以我很快發現了那群圍在一起站著的人。
來救援的是二番隊和六番隊,夜一和朽木銀鈴親自帶隊趕過來,可惜已經晚了。在煉獄一樣的背景裡,我看見躺在地上的蒼純。
即使沒有架子,蒼純依舊帶著貴族式的氣質,頭髮一絲不亂,衣服整齊沒有褶皺,走路時背脊挺直,笑容裡總是帶著陽光的溫暖味道……然而現在,他右半邊身體被虛閃毀了,血肉模糊,手裡的刀只剩了一小截,刀刃上佈滿裂紋,抓著刀柄的修長手指皮肉全部翻開,隱約能看見被血染紅的骨頭。
我不知道在這麼遠的距離我怎麼能看得如此清楚,我覺得蒼純能勉強辨識的半張臉上那種死氣和緊閉的眼睛,讓我指尖都迅速冷了,好像連刀柄都握不住。
白哉跪坐在蒼純旁邊,他的表情很平淡,眼睛垂得很低,睫毛的陰影打在上面完全遮住了眼裡的光,什麼情緒都看不出。朽木銀鈴和夜一站在他身後,彷彿已經習慣了面對死亡,靜靜地看著他。
沉默了很久,夜一終於走到他背後,她輕輕在白哉肩上按了按:“白哉,你……”她的話似乎說不下去,白哉無動於衷,她就半蹲下來,把手從他腋下插過去,想把他拉起來。
白哉的雙手始終交握著放在身前,被夜一這樣一拉,他的手臂動了動,血就從他腿上一點點暈開,在黑色的死霸裝上好像一朵緩慢綻開的暗色牡丹。
我下意識地往前跑了幾步,就聽見夜一的吼聲:“朽木白哉,你瘋了?”
她翻開白哉的手,那裡面是幾塊斬魄刀的碎片,還殘留著蒼純的靈壓,被攥得太緊,已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