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挑起來的眉毛作為對他這句話的回應。
藍染忽然揮刀斬下一片烏爾的翅膀,動作快得在他已經把那片翅膀抓在手裡時烏爾才察覺到,他隨即扇動了一下翅膀,身體痙攣似的劇烈抖動幾下,想朝藍染撲上來。
用行動證明自己有虐待癖的藍染再次武力鎮壓,用刀脊壓著烏爾的脖子,迫使他躺在地上動都動不了,刀壓得很低,在脖子的面板上勒出很深的印子。
“虛都有自己的溝通方式,有點像動物,”藍染說:“可惜我看不懂它現在的樣子屬於哪種感情。”
“肯定不是好的。”我說。
藍染輕笑一聲說:“你看它,它的身體是白的,跟我們在屍魂界、現世斬殺的大虛相同,又有人類的形態,身體靈活、殺傷力很強,這些都與虛圈的大虛不同。”他掂了掂手裡的翅膀,又說:“可卻有這種翅膀和尾巴,你看它手上的血,還有我們出現時它正在進食,就說明它保有食靈大虛那些同類相殘並相食的野蠻習性。”
解說完畢,藍染立即把那片翅膀丟垃圾一樣扔了:“所以我說,它很矛盾。”
“這樣才有趣,不是嗎?藍染先生,你的品味還真是讓人受不了呢。”見藍染挺認同地笑笑,我又說道:“比如沒事就利用屬下的忠心來給自己……”
“阿銀,”藍染忽然打斷我,語氣倏地十分冰冷:“我並不希望你現在拿這件事出來討論。”
“是。”我乖乖低下頭不吭聲了。藍染的底線我總是不能摸清,不過幾次三番地試探下來,發現他對我雖不再防備,卻還是不能過於親近,至少他還不能容忍我把東仙拿來調侃。
於是我徹底消音了,開始旁觀藍染誘拐無知的單細胞烏爾。
烏爾起初對藍染的接近極為牴觸,甚至不惜自己的手差點被斬斷。還好藍染對殘疾生物沒興趣,他用刀將烏爾的一隻手釘在地上,沙子很厚,他的刀完全沒了進去,刀柄貼著烏爾的掌心。
白色的面具一樣堅硬的外殼擋住了烏爾的臉,他也許很痛苦,可是連個扭曲的表情都露不出來,只能拼命瞪大眼睛,有斷斷續續的極低的嗚鳴從喉嚨裡發出來,也不像□,倒像在對藍染說什麼。
自始至終,他都沒逃跑。
藍染把手繞到烏爾後面揪著他的頭髮把他拉起來,然後瞬間釋放了他的靈壓,就連我都沒能倖免,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藍染真正的實力,或者只是一部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染上了淡淡的黑色,冰冷壓抑,彷彿有隻無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嚨,讓人覺得除了冷汗和恐懼,任何事都做不到。
“我從你的眼睛裡看見了什麼?”藍染近距離盯著烏爾,觀察片刻後竟然露出一點點笑意,“什麼都沒有?你覺得?”
他自言自語著,然而烏爾的眼睛卻抖動了一下,他明顯聽得懂藍染的話。
藍染搖搖頭:“其實還是有的,你有渴望,你清楚你與周圍的不同,你想找到原因、想融入?”
烏爾的眼眸奇異地一點點放鬆下來,像個半圓,不知為什麼,竟慢慢流露出些許傷感來。
“不,你不該融入它們,這些虛不該是你想了解的東西。”藍染的笑意逐漸加深,他沉默片刻,終於等到烏爾用一種略顯迷茫的眼神看向他時,他說:“你還可以變強,比現在更強,說不定到時候你就能找到答案了。”
他鬆開烏爾,直起身子,這回卻沒再收到攻擊:“我不能保證你可以找到,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你不能變強,就永遠也找不到。”
藍染從箱子裡取出一支裝了透明液體的小玻璃瓶,沒有立即開啟:“那麼,是否要接受?”他站在烏爾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掛出那副極為熟悉的殘忍笑容:“用過後能不能活下來,我就不知道了。”
烏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