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就搬去了莊子上覆習功課。
宋嘉讓與秦崢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得了;倆人又一道在秦家家學唸了好幾年的書,絕對的好友。秦崢去莊子上唸書,宋嘉讓稟告了父親,準備跟秦崢一併去莊子上住兩日。
如今,宋嘉讓不再去學裡,又是渾身精力使不光的年紀,宋榮打算給兒子找的武進士還未找好,看宋嘉讓一幅坐不住的樣子,也就準了。
結果,就,就不見了。
當然,宋嘉讓不是一個人失蹤的,他帶著自己的貼身小廝——方子成,騎著自己的馬,帶著自己的刀,還帶足了衣裳,才不見的。
這,怎麼看怎麼像離家出走。
根本不必費心思量,宋榮一想便知,宋嘉讓這是跟著李睿他們走了。
宋榮也沒令家人大找,找來秦崢一問,秦崢規規矩矩道,“讓兄在莊子上住了一日,就說不放心家裡要回家來,小侄還以為讓兄是回家了。”
宋榮冷笑,“你們倒是關係很不錯。”考個小秀才,還值當的大張旗鼓的去莊子上唸書?如今想來,怎麼都覺著不對勁。他指點秦崢功課這一年,秦崢的文章,假以時日,明年考個舉人都是十拿九穩。憑秦崢這種穩重的性子,秀才試真犯不著這樣大費周章。
一時不慎,竟給幾個小輩涮了。宋榮心裡這口氣如何咽的下。
秦崢一幅老實相,道,“小侄雖與阿讓交好,也不會不顧叔父心情任意妄為的。倒是年前聽阿讓唸叨過西蠻北涼什麼的,其他的,小侄實在不清楚了。”
宋榮道,“好了,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回去吧。”
秦崢恭敬的退下,心中暗歎:幫了大舅子,就得罪岳父,真是兩頭受氣的差使啊。
秦崢回家歇了一夜,去祖母那裡請安時,正見母親秦三太太眉飛色舞地,“承恩公家的女孩兒我見了,唉喲,再沒有見過那樣乖巧招人疼的女孩兒了,不僅模樣出挑、更識規矩、談吐舉止都好,真正難得。”因家裡兒子撿了承恩公府的小孩兒,承恩公夫人特意設宴招待秦宋兩家人。秦三太太去了,回家就是眉飛色舞的一通唸叨。
婆媳二人見著秦崢,都笑了,“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在莊子上唸書麼。
秦崢給祖母、母親請了安,道,“孫兒有些課業文章忘帶了,小廝們不知道,我怕他們拿錯,就回來一趟。”
秦崢問,“母親去承恩公府了?”
秦三太太笑,“可不是麼,承恩公夫人和氣的很,還見了他家的女孩兒,乖巧又伶俐。”比宋家的丫頭強了百倍。
秦崢不露聲色的笑,“那就好。祖母、母親,若無事,我就去唸書了。”
婆媳二人萬分欣慰地,“好,去吧。”
秦崢沒去唸書,反是去了妹妹的院子,找妹妹說話。
秦斐見到兄長也格外高興,請兄長進屋喝茶,關切的說,“莊子上一冬天的也不動煙火,肯定冷的。哥哥何必非要去莊子上唸書,在你院裡,叫丫環們做事時輕著些,照樣沒人打擾哥哥唸書的,不是一樣清靜。”
不去莊子如何助宋嘉讓脫身呢?秦崢笑,“莊子上不一樣。”又問妹妹,“跟著母親去承恩公府了?”
秦斐點點頭,道,“哥哥那天撿到的小公子,是承恩公世子的三公子。”
“三公子是怎麼走失的?就是上元節出門也不至於沒有丫環婆子小廝大僕的跟隨,怎麼會好端端的把個孩子給丟了呢。”秦崢溫聲道,“又不是小門小戶,僕從有限。”
秦斐思量一時,只是,人家內宅之事,她如何思量的透,只得一笑,道,“哥哥這樣一說,的確可疑。”
秦崢問,“都誰去了?”
“承恩公府就請了咱們兩家人,母親帶了我,宋嬸嬸帶了語妹妹。倒是承恩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