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餘步的樣子,她就暗下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將孔晟除掉以絕後患。
李萱走後,孔晟就知道這小娘皮翻臉比翻書還快、因為自己的拒絕,她肯定會再次對自己動殺機。而如今,自己這些人有傷在身,又落在人家的地盤上,如果不當機立斷離開王家堡,恐怕就凶多吉少。
穆長風走進來,神色有些古怪。他一直守在廳外,見李萱臉色難看氣勢洶洶走了,就知道兩人的談話又沒有達成共識,又是不歡而散了。
“公子,如何?”
孔晟輕輕一嘆:“穆兄,此地距離泗州或者彭城還有多遠?”
穆長風聞言道:“根據我的打探,此地距泗州不遠了,而與彭城也不過相距兩三百里。只是路上有車門山賊作祟,若是我們從泗州繞行,那就完全可以避過這批山賊。”
孔晟沉默了一下,又問:“烏顯烏解二人的傷勢如何?”
“兩人多處受傷,不過,服了湯藥和用了上等的金創藥後,恢復很快,估計,休養個一兩日就能動身趕路了。只是公子的傷,加上與洪澤水寇相爭時你體力精血消耗過大,沒有十天半月的時間,很難恢復過來。”穆長風笑了笑,聲音有些凝重。
他已經聽得出來,孔晟似乎生出了去意。
孔晟勉強一笑:“穆兄,我哪有那麼嬌貴,都是一些皮肉傷,不當事,可以路上慢慢將養。穆兄,你心裡做個準備,我們可能要……”
孔晟突然目**光望向了廳口,大聲道:“誰?”
“公子,是我們!”烏顯烏解二人大步走進來,面帶濃烈的笑容,一起道:“公子的傷可好些了?”
兩人向孔晟躬身唱了一個喏。
孔晟微微一笑,擺了擺手:“兩位不要多禮,我的傷也不要緊,倒是你們,受傷頗重,這兩日要好好歇著,過上十天半月的,我們也好繼續趕路!”
“是,我們明白。”
聽孔晟如此說,穆長風就知道孔晟暫時對烏顯烏解二人還不是完全的信任。當然,這也不是故意欺騙而終歸是一種善意的謊言罷了。
身處險地之中,隨時都可能遭遇李萱的“毒手”,由不得孔晟不小心謹慎。孔晟當日昏迷過去,身不由己,若是他還保持著清醒,一定不會同意接受李萱的安排來王家堡養傷,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烏顯烏解不敢打擾孔晟休養,略加問安就退了出去。待二人走後,孔晟的聲音頓時壓得極低:“穆兄,準備馬匹,我們今夜就走!”
穆長風吃了一驚:“公子,你的身體狀況不允許……還是再養兩天吧。”
孔晟搖搖頭:“不,事不宜遲,再晚,我就怕走不了了!李萱心懷叵測,我擔心她惱羞成怒,會向我們動手!置於我的身體,你不用擔心,一點皮外傷,死不了的!”
孔晟的聲音剛硬果決,不容拒絕。
穆長風嘆息一聲,他本想問問孔晟究竟是如何又得罪了李萱,讓原本已經以德報怨的李萱再次翻臉成仇。但在孔晟身邊這麼久,他非常瞭解孔晟的個性,外圓內方、表面上溫和謙卑,實際上骨子裡驕傲清高,一旦孔晟做出決定,任何人都休想改變和影響他。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必殺之局風寒夜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骨子裡的這份驕傲清高,孔晟也不至於再次跟李萱鬧僵。
站在李萱的角度來看,她自然是一番關照的善意、提攜的美意,但從孔晟的立場出發,一則是既定的人生規劃不能輕易更改,二則是改變初衷去給虢王李巨當奴才賣命,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且不說李巨此人值不值得投效,單說是身上一旦被貼上了虢王系的標籤,短期來看沒有什麼問題,但放眼長遠,就侷限了他的發展。
要知道,他可是天子門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