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說話。
我朝他一笑:“相請不如偶遇。我們再去喝一杯?”
明於遠不動聲色地看我一眼。
宋言之笑問:“酒嗎?”
我笑道:“不是,簡非不會喝酒的。我們還去蘭軒以茶代酒,好不好?”
宋言之笑道:“好。”
我轉頭笑問明於遠:“好不好?”
他又作幽怨狀:“你都定了,才問我。唉,為師我好沒面子。”
我笑拉宋言之的衣袖說:“走,我們走。”
宋言之被我拉著,一笑而行。
明於遠施施然隨後。
來到蘭軒茶館,想不到這兒晚上一樣熱鬧。
說書的、唱曲的,自擺八卦陣的,大堂裡座無虛席。
我笑謂宋言之:“小茶館,大社會。看蘭軒就可以知道我昊昂國國強民安。”
宋言之聞言看著我,微笑說:“這話有意思。”
我轉頭對明於遠:“當然了,主要是因為國中有我師、宋將軍這樣的中流砥柱,對不?”
明於遠笑拍一下我的頭,算是回答。
正待進去,突然身後傳來驚喜的叫聲:“明國師!宋將軍!”
轉身看去,正是那清清秀秀的董以仁。
此時,他正滿臉笑容地看著我面前二人,喜悅之情滿溢。
明於遠朝他略一頷首,聲音不淡不鹹:“原來是董修撰。”
宋言之看我一眼,我笑著對他說:“這是我昊昂去年科考的狀元郎,董以仁。翰林院修撰。”
“哦?”宋言之微笑對董以仁說,“董修撰年少有為,宋某欽佩。”
董以仁兩眼發光,連說不敢不敢,又笑對明於遠、宋言之:“國師、將軍你們這是?”
明於遠不知有沒有聽見,似乎是對蘭軒茶館門前的燈籠感了興趣,正抬頭研究。
宋言之笑看看我。
我笑道:“董兄如果不忙,就一同上去喝杯茶?”
他這才彷彿看到了我,笑著說:“哦,簡兄好。如此,介甫叨擾了。”
一行人來到聽松閣前。
明於遠又抬頭看這“聽松”二字,幽幽然嘆息一聲:“觀其字,其人風姿令我懷想啊。”
宋言之也隨之抬頭看,眼中光芒一聚,又細細凝望。
董以仁看看“聽松”笑著說:“國師書法舉世無雙,若寫這“聽松”二字,定會比它更好。宋將軍的書法,聽說也是極好的啊,當朝是罕有其比。”
明於遠不置可否。
這次宋言之只是仰頭看字,沒有回頭,只口中道:“不敢。”
董以仁轉頭笑問:“對不對,簡兄?”
他揶揄的話音令那看字的二人不覺齊轉了頭看我。
我嘻嘻一笑:“董兄別問我,這可是小弟的傷心事啊。小弟不肯用功,性又愚魯,書法及不上我師萬分之一。在小弟看來,只覺得這兩個字又大又黑,自是好的。至於我師與宋將軍,字也應當是好的。”
聽到“又大又黑”,董以仁眉清目秀的臉開始轉紅轉白。
明於遠笑意一閃,斜看我一眼。
宋言之看著我,眉微一挑,立刻又變得平靜無波。
我一笑推門:“三位請。三位皆一時之選,聽松閣今天燦然生輝。”
臨窗的位子,明於遠佔了一邊,宋言之佔了另一邊。
董以仁坐在了明於遠一邊,我在宋言之一邊。
茶博士上來沏茶。
我笑著跟他開玩笑:“今天你準備燙哪個?”
結果茶博士給我倒茶的時候,茶線像蛇行似的。
我哈哈大笑,接給他手中的壺,自已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