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慕容朗的老師吧。”漆黑的眼底笑意漸淡,語聲更淡。
什麼?
他的話我半天沒弄明白。
誰是慕容朗?
我為什麼要去做他的老師?
他一笑:“不知道?自己去查。記住,不許說不;而且要做成功。”
“不……”我脫口而出。
“不?那麼,”清冷無波的聲音拖得長長的,似乎是思考,又似乎是威脅,“明年春,你——”
什麼意思?
答應了這個要求,他就會同意我去邊關?
是這樣理解的嗎?
我問他。
“怎麼,你在懷疑我話的可靠程度?”他不答反問,看著我,似乎瞬間改變了主意,“幾年看不到……算了,我重找別人,柳巨伯……”
“不不不不不,我答應你。”我拉了他的衣袖,幾乎是迫不及待。
他凝望著我,好像我馬上就會消失從此再也見不到般,眼裡有猶豫有掙扎,然後慢慢慢慢,掙扎變成了堅定,猶豫化作了拒絕。
我在他開口說出“不”字前,飛快放軟音調、拉長了聲音喊一聲“阿玉——”
他受風般一顫。
“阿玉,你就讓我去教那個慕容朗吧。我會努力的。”
機會如此難得,答應了這個要求,明年我就可以去……
一定要爭取爭取,難得他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這下好辦了,最難解決的人最先解決了;他一同意,明於遠、簡寧,應當好辦得多。
一想到從此可以海闊天高,我不禁笑出來。
臉上涼涼的觸覺傳來,只見他白晳修長的指正輕輕撫過我的眉眼。
偏了偏頭滑脫他的撫觸,我笑看著他:“不說話,就算同意了。”
“……那就快去做吧。記住,你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他終於妥協,看看我,黑色的眼底笑意一隱,從容優雅地離開。
明於遠進來時,我正坐在書房裡喝茶。
嘿嘿嘿嘿。
看著他,我只差沒得意地笑出聲來。
他眼睛眯了眯,坐在了我對面。
問我吧,問我吧,你一問,我就立刻告訴你。
“身上疼得好點了?”他拿著本書隨意地翻著。
“本來還不太好,不過嘛,現在多好了。”
“嗯。”
什麼?
就一個字?
我看著他,心底的得意卟卟卟,粉碎了很多。
不甘心,我重挑話題:“早晨醒的時候還疼得厲害,後來,……後來就基本忘記疼了。”
“是嗎?”
“當然是的,我騙你不成?要不是有那件事——”
我停下來,看著他。
他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打量著我:“嗯,氣色是不錯,那我就放心了。”
說著站起來,準備離開。
我看著他快要走出書房的門,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明於遠,你故意的是不?”
“什麼?”他停下來,十分詫異地看著我,“怎麼了,簡非?”
剛才的得意早已無影無蹤,鬱悶之氣自心底突突突直往上冒,要能看見,書房裡一定已是濃煙滾滾,全是我頭頂冒出來的。
我抓了茶杯,猛灌。
“傻小子無緣無故生什麼氣?”他返回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誰是慕容朗?”口氣很衝。
“慕容朗?”他眼一眯,“皇上讓你做什麼了?”
什麼?
他略思考,已是一副瞭然的樣子:“他讓你去教慕容朗?嗯,你一定是答應了,對不?”
他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