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人。”他似乎受了傷害,“虧我還打算響應你昨夜的提議:扮成某人去嚇人。你不會已被我嚇倒了吧?看看,眼神都直了。”
“你……怎麼變了?”
“不喜歡?那我恢復本來面目吧。”
他眼底寂寞漫上,臉上的笑意褪去,如流雲裹住了陽光,瞬間清冷了七分。
我坐回椅子上發呆。
“小非?”
我嘆口氣:“你心裡一定在笑我傻對不?與人相處,我向來只憑自己的心意。我的老師曾說我遲鈍,看不到他人的心意。其實人家對我好,我哪會不知道?尤其是經歷一些事情後。可是有時候,我……寧願自己意識不到。”
“怎麼?”
“你是對的,我恨不能大家全是兄弟姐妹。”
“所以你在……裝糊塗?”
“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
容珩突然害了鼻傷風:“小笨蛋要變成大笨蛋只怕不容易了,因為他已經在長大。”
“……”
他笑著把我的頭髮揉成亂稻草:“這樣子最適合你,篷頭小子一個。走吧,騎馬還是坐馬車?”
馬車。
張浩將軍府。
府上管事聽說我們是南山書院的,問也不問,便把我們迎進了一間偏廳。
進去一看,深研班的差不多全到了。他們似乎正在談論什麼,見了我們不約而同一愣。
“穆非,聽說你將進宮去做……做……”林東亭無視容珩,拉著我就問。
“穆非,我想辦法幫你逃出去。”張淼似乎下了決心,又橫了顧惟雍一眼,“全是死孔雀的爹!哼,裝什麼聖人,我看純是沽名釣譽之徒。”
顧惟雍臉色白了又白,不自在地看了看容珩,轉對我:“穆非,我再去求我爹。只是寧王他萬一又要我代替怎麼辦?”
“不如我們一起去懇求寧王……或者去找簡相試試?聽說他也來了。”
我心中既熱又不安。這一切,本是惡作劇,不想卻令他們這麼擔心。還有顧惟雍,此時看他,也別有一種可愛。
顧惟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眼中一亮看向容珩:“你肯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容珩神情淡漠:“沒有。”
張淼大喊:“容珩,你怎能這樣?!”
“容珩——?”門外傳來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轉眼間人已走了進來。
明於遠。
熱流剎那自心底擴散,飛昇;我忍了又忍,才沒有向他跑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儘量在五天內完成。。
心虛地奉茶。。
花好月圓
相逢何處梅花好?
容珩站著沒動,只是微轉了身子看向明於遠,面容無波無瀾。
明於遠居然一下子就自眾人中辨出了容珩,他靜靜看了看容珩的眼睛,微微一笑:“很好。”
容珩也回他一個微笑,仍然不說話。
他們這看似很平常的招呼,為什麼我看在眼裡,會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偏廳裡或坐或站著的人,全愣愣地,看著明於遠發呆。
深海藍的袍服,清透深邃得如同雪線之上的亙古原天。衣服質地極佳,繡工亦極佳。有風吹進,衣上淡青混銀色的團雲紋彷彿全都舒捲流動起來,直令人懷疑下一刻,這些雲就會從衣服上逸出,流向青空去。
慵懶全不見了,他負手而立,站得筆直,本來就修長的身材這一來更加挺拔。極俊逸的面容,眼神深而遠,只有嘴角一抹笑,中和了他身上的氣勢。
猶如高山,有些偉岸不必用陡峭來彰顯;如大海,有些深沉不必借驚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