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她回身淡淡的望著他。“你身上有傷,需要好好休息。我去別的房睡。”
商澤修張了張口,還是沒說出挽留的話來。他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換做他是何寧,他絕不會讓自己再回商家。
寧兒永遠都是寧兒,心裡有怨從來不說。
他的傻寧兒。
何寧出了房間,這才想起來胳膊被擰脫臼的蘇禾柳,到了蘇禾柳房裡,蘇禾柳一隻手搭在額上,正在小憩。
聽見動靜,她掙開眼睛望著何寧。“怎麼說?”
“他要去看老太太。”
“看什麼看?”蘇禾柳一下子又火了起來。“這麼些年他一眼都沒瞧過商家,現在還想看什麼老太太!當初他一走了之,商家出了多大的事兒他不回來瞧瞧,現在倒是記起老太太了?”
“禾柳,我去武昌那一回,差一點就遇上了他。是我自己拉著青竹走開了,怨不得人。”
她把當初在武昌的事情說了出來,聽得蘇禾柳微張著紅唇,一臉驚訝。
天意弄人麼這是?
想到這裡,蘇禾柳又愧疚了起來。當初要不是她心軟,可能何寧早就遇上了回青州的商澤修,又或者,現在何寧早就成了肖孟九的女人。肖孟九默默的撐著她,撐著商家,她一直都覺得,最適合何寧的男人,就只有肖孟九。
可是何寧的眼裡卻只有商澤修那個男人。
那麼她自己呢?
何寧回過神,看見滿滿悲傷的蘇禾柳。“對了,聽說鄭司令過幾天就到青州了,你有什麼打算?”
蘇禾柳抬起眼眸蹙眉問她:“我能有什麼打算?”
何寧輕嘆一口,“秦玉梳已經死了兩年了,鄭司令跟你之間的誤會,解釋開了就好。他每一年都要從那麼遠的地方回來青州,你說為什麼?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總是一個人飄著不是?”
她被何寧念得煩了,翻了個身,又突然碰到了才剛剛接上的手臂,疼的是直吸冷氣。
“小心點兒,傷筋動骨一百天呢,你給我悠著點。”
蘇禾柳只是把腦袋轉到了另外一邊,繼續著沉默。何寧嘆了一聲,給她拿了件大衣披上。
第二天一早,何寧就去商澤修的房裡等他。商澤修苦笑的看著她,“寧兒,幫我一把,我下不來。”
她愣了一會兒,上前去把她扶起來。商澤修兩條腿才剛剛下了地,就疼的又是咧了咧嘴。
何寧查出不對,把他重新扶到床上坐著,自己拉起了他的褲腳檢視。他的小腿上長長的一道口子,一直都腳踝的位置,猙獰又恐怖。
“你腳受傷了為什麼不說?”她一邊心疼一邊怒視著她,轉身就要去讓冬香喊醫生來。
商澤修卻拉住了她,柔聲安慰。“別走,我這傷不能讓人知道。”
她抽出那手,冷冷望著他。“我不知道的事情,似乎太多了。”
他哂笑。“我的傷就這兩個地方,這些疤掉了,傷就好了。”
何寧不知道自己紅了眼眶,整個下唇都快要被牙齒給咬破了。商澤修臉上有了絲急色,忙著哄她:“好寧兒,事情太多,我慢慢跟你講。我現在回來了,就哪兒也不去了。”
“你……還能走麼?”
商澤修笑笑,肯定的點了點頭。何寧咬咬牙,去外頭喊了一直在守著商澤修的那個男人,幫著她把商澤修扶到了商家的祠堂裡。
商澤修望著商家的列祖列宗,那上頭新加了一個排位,正是商老太太,他的奶奶。
不叫何寧說話,不需要蒲團,他已經雙腿一曲,跪在了冰冷僵硬的地面上。
“奶奶……”
何寧沉了沉眼眸,轉到一邊去,取出老太太曾經打過自己的藤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