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有風有雨。
城門口的守衛,例行檢查著一位位入城的百姓和江湖客。
當然,他們的檢查並沒有多細緻,京城內有大理寺,偌大的大理寺,有許許多多的高手坐鎮,誰敢在京城內鬧事?
若是真有不知死活的江湖客敢在京城內搞事,也有大理寺的官兵出手。
所以,守門的守衛就愈發的無所謂了,他們甚至擁有了主宰城門內外進出的資格,當然,他們也學會看人下菜。
例如一些挑擔入城,想要販賣些東西的商客可以敲詐些銀兩。
一些來自外地的商客,驅著馬車,載著貨物,也能尋些藉口詐些銀兩。
至於一些外地來的難民等等,直接攔在外面就可以了,入了城也是行乞的份,沒多少油水可撈。
若是遇到一些江湖客,一些富貴官員,那直接放行,因為惹不起。
拿著雞毛當令箭,這本就是大慶皇朝官場的作風。
這年頭,在朝中當官,真依靠朝廷發的那些俸祿銀錢,怕是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活,更逞論他們這些守門計程車卒了。
城門前。
排著狹長的隊伍,挑著擔的老人,揹著簍子的村姑,還有馬車中的商隊,都得乖乖的排隊,若是想要進城的話。
而隊伍中,戴著斗笠,抱著劍的一襲青衣,平平無奇,一點都不引人矚目。
趙鞅抱著劍,微微閉目,安靜的等著隊伍的行進。
可是,等了許久,堵在城門前的隊伍都不曾前行。
他的耳畔動了動。
聽到了城門口的聲音。
有哭泣的求饒,以及被生活所迫的哀嚎。
“官爺,求求你了官爺,讓我們進城吧,我們爺孫天沒亮就開始趕路,趕來城裡,只要把挑著的菜賣了,就能攢上些錢了,到時候在孝敬官爺,可我們爺孫現在是真拿不出錢啊。”
有個頭髮稀疏的老人,跪在地上,朝著守門的官爺叩首。
在不遠處,骨瘦如柴的孫女看著跪在地上叩首的爺爺,嚎啕大哭著。
“沒錢就別進城,進什麼城啊?”
守城計程車卒冷笑著,任由老人在跪伏叩首。
他們也就這點卡門的許可權了,不收點外快,怎麼過活?
似乎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這守衛直接伸出手,抓住那老叟單薄的肩膀,便要將其給扔了出去。
這些士卒都是凝塑血囊的血脈武者,一身力氣還是有的。
然而。
他的手剛按在那老叟的肩膀上。
眼前卻是忽然晃過一襲青衣,以及一道劍光。
這位守軍眼睛一瞪,便感覺劇烈的痛苦自手掌傳來,彷彿要淹沒他的腦海。
劇痛!
無與倫比的劇痛!
守軍看到他按在老叟肩膀上的手掌,被削斷了。
而那襲青衣,戴著斗笠,抱著劍,緩緩前行,穿過城門,彷彿從未出過劍的模樣。
城門前一片死寂,只有守軍在慘嚎的聲音。
其他守軍眼睜睜看著這一席青衣過境,根本不敢攔阻。
“這是個江湖客,那劍快的……我都沒看清,若是斬的是脖子……死都不知道咋死的,我們犯不著去攔阻他。”
“反正城裡有大理寺的官兵!”
守軍嘀咕著,都沒有人出頭。
那襲青衣就這般,衣袂飄飄,於風雨中模糊,消失在城門口。
那慘嚎流血不止的守軍被人帶了下去。
經此一事,留守的守軍也不敢收什麼過路費了。
……
……
趙鞅撣去沾染在青衣上的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