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楚氏的異樣在她看得最清楚,一開始還以為楚氏是不是身體不適呢,想著給打個圓場。
這時候,楚氏突然顧不得禮儀,猛然拉住了寶兒的手,驚異萬分的問道:“姑娘姓阮?你家可還有什麼人?!”
楚氏這問得突然而情緒激動,拉著寶兒的手用了很大的力道令寶兒有些瑟縮,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倒是在一旁的人都看出來不妥,楚靜站得近先伸手扶住兩人,輕拍楚玉蘭的手安撫道:“玉蘭姐你輕一些,有話慢慢說,可別嚇壞了人家小姑娘!”
老太太也出聲了,問道:“蘭兒丫頭,你這是作甚了?快別嚇著人家小丫頭,過來好好說話!”
今日楚氏來是一來剛剛接到新皇的特赦從貶所隨夫君回家重新上任新職給老太太請安的,也是為了重新和楚家連上關係,老太太不管前頭那些神神叨叨複雜的事情,只是看著楚氏以前也是在跟前承歡膝下,多少年不見,已然是個婦人,還受了不少苦頭,看著心疼,便見了面哭哭啼啼了許久,好不容易被勸了停了淚,後來和姐妹幾個見面又是一場好哭,想著大概是情緒波動太大,一時又失了控,便想著那麼多人面前不好收拾,就出聲要勸一場。
楚氏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失態,只是拉住了寶兒的手不放,楚靜怕她再傷了寶兒,看寶兒不出聲又驚恐又不安的樣子以為是被嚇到了,便道:“是是是,玉蘭姐,寶兒是姓阮,她家還有個姥姥,父母雙全,上頭還有五個兄弟呢,您別急,坐下來慢慢說話吧!”
說著要拉楚氏坐下,沒曾想楚氏聞言更是激動,一把拉過寶兒的手,拿起來細細瞧,寶兒手心有一個胎記,在右手心偏左,有一顆黑色的痣,楚氏自然是知道的,一看到那顆痣,立刻再也顧不得禮儀,一把抱住了寶兒便是一聲嚎:“我的兒呀,我可憐的兒,娘終於把你給找到了,可見上天開眼那!”
她這麼一哭,可把屋子裡頭所有的人都給哭懵了,只有寶兒心裡是萬分明瞭的,然而此刻,卻又覺得心下有些酸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還是一旁楚原白反應快,悄悄走近老祖宗身邊,撞了下伺候老祖宗的大丫頭憐依,給了一個眼色,憐依機靈,湊近了老祖宗在她耳邊提醒了句話,老祖宗這才恍然道:“哎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玉蘭丫頭你這是哭得什麼事,怪滲人的慌,快快快,給拉開來,坐下來好好說話!”
這時候大傢伙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勸得勸,拉得拉,好歹把倆位拉開來,各自給安置在一邊,雖然被拉開了,楚氏依然拉著寶兒的手不肯放,伺候的人給搬了凳子,娘倆個緊挨著坐著,楚氏坐下來拿著手帕只摸眼淚,也顧不得臉上的妝化開了。
楚老太太這才有空問:“玉蘭丫頭,你這是整得哪一齣戲呀,沒得拉著人家孩子這麼哭,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這丟了孩子了呢,可不像你這年歲人該做的事啊!”
楚氏噎了噎,收了淚,半晌才回道:“老夫人,您不知道,這寶兒,可真是我那苦命的寶哥兒呀,是我實實在在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呢!”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是一臉驚詫,面面相覷,還小的聽不懂好奇的張望,關係遠的則一臉的八卦。
老夫人也是吃驚非常,不過她到底是家裡頭的老祖宗,辦事有她的老辣,聞言雖然有些明白,也不細問,反而著丫頭和媽子吩咐讓前廳去給幾位親戚朋友開飯,打發了幾個遠親和老友去外屋吃飯,只留了親近的幾個媳婦和女兒,連楚原白等幾個孫子孫女也同趕了出去。
楚原白雖然想要弄明白事情來龍去脈,無奈老祖宗發了話不好再留下,只得撤了出去,想了下,還是決定先去找阮天昊,無論他知不知道事情緣由,只是覺得應該讓他有所準備,很顯然,這件事對阮家是個大意外。
一路經過花園進了客房,徑直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