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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官員全部走後,秦堪坐在官驛內,笑容漸漸變冷。
丁順走進內堂。一臉疑惑問道:“秦帥。屬下實在不懂,為何你要製造裁撤義州衛的謠言?劉瑾欲施新政是不假,可是……似乎沒聽說他要拿衛所開刀呀。”
秦堪笑道:“欲令其亂,必先令其狂,義州的文武官場是個火藥桶子,就差一根導火線了……”
“可是秦帥為何非要義州亂起來不可?”
“我不要義州亂,我要的是義州衛所亂。”
丁順終於明白了幾分:“大人慾奪義州衛之兵權?”
秦堪點頭,嘆道:“遼東太亂了,李杲手裡的兵力越大。我們就越被動,只有慢慢的一口一口吃掉他的實力,此消彼長之下,我們才安全。”
丁順額角微微冒汗,跟著秦帥的日子實在太刺激了,奪整整一個衛所的兵權啊。鬧得不好便會生起軍士譁變,且不說自己這方兩千來人能不能與整個衛所相抗,便是奪權成功,訊息傳回京師,朝中那些言官們會放過秦帥嗎?兵權自古以來最是敏感,除了大臣和言官們,最怕當今皇上知道後……
“丁順。你現在幫我做幾件事。”
“請大人吩咐。”
“我去寫一封奏疏,你馬上派人送往京師皇宮,記住,面呈陛下。不要透過司禮監,更不要讓劉瑾知道這封奏疏的存在。”
“是,”
“隨行來的勇士營一千餘人在城外義州衛駐地附近紮營,戌時一刻動手,另外……”
…………
…………
聽完秦堪膽大包天的計劃,丁順眼皮跳了跳,心臟彷彿都漏了兩拍,咬了咬牙道:“是!”
一番詳細的佈置後,秦堪終於鬆了口氣,將頭靠在椅背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丁順囁嚅道:“秦帥,屬下聽您的謀劃,似乎想把義州的文官也順帶著一鍋端了?這個……有必要麼?”
秦堪冷笑道:“你還看不清情勢嗎?如今我們可是身處虎穴之中,李杲經營遼東多年,羽翼心腹不知凡幾,說實話,遼東地面上的文官和武將,不論他們是好是壞,是忠是奸,目前我一個都信不過,先端了再說,既然來都來了,我便把遼東的官場好好清洗一遍,是忠是奸,等我掌握了遼東再由錦衣衛一一查核。”
目注堂外灰濛濛的天空,秦堪一字一句緩緩道:“大明的邊鎮病了,我此行而來,就是為了給大明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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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州衛所離義州城不過十里,營盤紮在一片林子前,背靠松嶺山,前依大淩河,依山傍水,進退皆宜,營內戒備森嚴,軍帳柵欄拒馬樓哨井井有條,衛所麾下轄三個千戶所,三個千戶分別駐紮在不遠處,三個營盤以犄角之式安在大淩河東西兩側。
僅看營盤的佈置便知,指揮使錢憲委實有幾分將才。
從義州城出來,三名千戶簇擁著錢憲回到營中,錢憲神情凝重,從出城到回營一直沉吟不語。
一名千戶急道:“錢帥,那欽差說的可是真的?司禮監劉瑾不會真的裁撤義州衛?”
另一名千戶附和道:“是啊,咱們是武夫,帶了一輩子兵,除了帶兵什麼都不會,若朝廷裁撤義州衛,咱們以後難道真的卸甲歸農,回老家侍弄田地嗎?打死我也不幹!”
錢憲冷冷掃他們一眼,道:“你們都是豬腦子?姓秦的說什麼你們就信了?沒看出來他在胡說八道嗎?”
“錢帥怎知他說的是假話?”三名千戶急忙問道。
“李總帥早已差人給我打過招呼,前段日子殺了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