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衛的人後,他派人給京中送了重禮。朝中包括劉瑾在內,數位有分量的大臣皆受了他的禮,剛送完禮你覺得劉瑾便翻臉不認人嗎?據說數個邊鎮的總督總兵官裡,就數李總帥送的禮最重,劉瑾就算要裁撤衛所,肯定也不會先拿遼東開刀。姓秦必然是在胡說八道!再說了。你們可別忘了欽差此行遼東是來幹什麼的,朵顏衛死了三百多人,他就是衝著李總帥去的,這回估計要對付李總帥。”
“可是……欽差為何無緣無故轉道義州,又為何無緣無故跟咱們說這麼一通假話?這沒道理呀,他有何企圖?”
錢憲怒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京師裡出來的官兒一個個比泥鰍還奸滑,心眼兒多得跟馬蜂窩似的,他有什麼企圖我怎知道?快。派人緊急趕往遼陽,將欽差改道義州以及欽差說的那番胡話一字不漏地告訴李總帥,請他幫咱們拿個主意……”
“是!”
“欽差儀仗據說是京師精銳勇士營,他們紮營離咱們不過數里之遙,今晚你們小心戒備,以防有變。我總覺得會出事。”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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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州知府衙門。
知府劉平貴翹著腿,漫不經心地啜著茶水。
師爺捋著頜下幾縷稀疏的鼠須,面帶憂色道:“東翁,老朽琢磨了許久,總覺得這姓秦的欽差此番來者不善,東翁可要當心呀。”
劉平貴冷笑道:“當然來者不善,出了關不去遼陽府。無緣無故中途改道南下跑到我這義州來,若無所圖,他難道真是來看關外風景的麼?”
師爺苦笑道:“老朽愚鈍,卻怎麼也想不通這位欽差大人到底有何所圖……”
劉平貴嘆道:“官驛裡。欽差大人說的那番話一聽便是假話,那番話一出口,本官便已知道,欽差此行義州,所圖者必然是義州衛所。”
師爺眼皮一跳,驚道:“他難道……想奪義州衛兵權?這……這膽子未免太大了?”
劉平貴哼了聲,道:“秦堪此人乃天子近臣,頗得陛下寵信,聖旨裡說得明明白白,沿途官府軍政諸員皆受其調遣,授便宜臨斷之權,明白這道聖旨什麼意思嗎?”
劉平貴頓了頓,神情陰沉道:“意思就是,從他秦堪出關的那一刻開始,他便是合理合法的遼東督撫,總兵官李杲在他面前都必須恭敬聽調,此番奉旨出巡遼東,說是慰撫朵顏三衛,依本官看來,恐怕是衝著總兵官李杲而來,也不知是陛下的意思,還是秦堪自己的意思,遼東這塊地界恐怕要變天了……”
師爺急道:“東翁,那咱們如何應對?”
“咱們不必應對,該傷腦筋的是錢憲,秦堪首先要拿的是兵權,與咱們無關,那個錢憲仗著李杲袒護,義州城內無惡不作,甚至屢屢插手我義州政務,讓秦堪把他收拾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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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欽差,衛所,知府衙門,三方各懷鬼胎之下,夜幕漸漸降臨義州城。
醞釀著鉅變的義州城內,一場華麗豪奢的接風夜宴開始了,這一夜,註定無眠。
(未完待續)
第三百章 義州奪兵(下)
古往今來,但凡大人物請客吃飯總有一種不太好的習慣,吃到一半喜歡摔杯子,杯子一摔或多或少總得死幾個人,廊下埋伏刀斧手這種狗血橋段不知被多少人用過,可用的人似乎總也不膩,而被請的人似乎也總不長記性……
為了吃一頓美食連命都可以不要,國人美食文化的歷史沉澱裡,往往包含著無數命喪宴席的吃貨的血淚。!
所以秦堪決定把夜宴吃得有新意一點,一改國人千年來吃飯時喜歡殺人的陋習,要殺也可以,別在宴席上殺,很噁心的。
義州城內,夜燈初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