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學者也像教授,氣質儒雅斯文,很適合騙姑娘,可能他自己也意識到這點,仗著自己的“正派”形象,說出來的話卻膩歪得讓朝夕想吐,臉上笑得都起皺了:“朝夕,你該體諒我才對,在國外成天看那些洋鬼子都看膩了,一個個粗毛野獸似的,哪有我們中國姑娘這麼細膩,我一看見你就覺得特親切,像見了親媽似的……”
朝夕在心裡罵他“不要臉”。
“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要臉?”樊疏桐一眼洞穿她的心思,目光溫柔似網,整個地罩住了她,嘴上一刻也沒歇停,“反正在你眼裡我怎麼著都是不要臉,那就乾脆不要臉好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要臉幹什麼,有心就可以了,對不對?”說著手很不自覺地搭上她的肩……朝夕厭惡地推開他,就差沒拿腳踹了,他倒哈哈大笑起來,“逗你玩呢,搞得這麼認真,都快二十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要不是吃飯的地方到了,朝夕真恨不得中途下車。
而樊疏桐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來頭,人還沒下飛機,這邊就有人為他打點好一切,一說要吃飯就立馬給他找了個清淨的地方,在一個封閉的小院內,整個吃飯的地方就擺了一張桌,都說是專門接待外賓和重要人士的,如果不提前兩個月預定還根本輪不到,樊疏桐口口聲聲交代他們要低調,其實這才是極致的張揚。
環境真是沒話說,窗外寒梅吐香,院廊上掛了很多大紅燈籠,外面有風,窗欞上不時晃動著燈籠的影子,更襯得室內古樸雅緻,私下裡靜得連風聲都聽得到,室內開著暖氣,牆角的古薰香爐裡燃著嫋嫋檀香,樊疏桐手裡捧著上好的明前龍井,坐在紫檀木椅子上,看來老鵰還真是熟知他的喜好,其實她原本沒有這種調調,在美國養病的時候幸得一個華僑的照應,那華僑家裡全都是古香古色,從不喝咖啡只喝茶,吃的也都是素,閒時喂喂魚看點佛經什麼的,很會修身養性。
樊疏桐出院後就住在哪個華僑家裡,耳濡目染,也漸漸地喜歡上這種調調,覺得很舒服,慢慢地也就習慣了,現在他只要看到大魚大肉就反胃,他已經嘗試在吃素了,連酒都戒了,因為酒精會刺激腦神經,醫生嚴禁他喝酒,老鵰去美國看過他幾次,一下就摸準了他的脾性,安排他到這兒來吃飯不說,連菜都點好了,點的還都是家常素菜,但都極其開胃,入口含香,朝夕原本憋了一肚子氣,也吃得津津有味。
樊疏桐更是胃口大開,一邊吃一邊唸叨美國那邊的東西不是人吃的,“難怪他們都長得跟個粗毛野獸似的,感情是麵包牛肉吃多了,我要再在那待上一年,估計我也成粗毛野獸了……”頓了頓,忽然又很有自知之明地笑笑:“哦,忘了,我本質還是禽獸,雖然我現在吃素。”
可就是那抬眉斜睨的一眼,讓朝夕顯出幾分春光般的嫵媚,少女的青澀已經在她身上褪得差不多了,因為室內暖氣很足,她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頰透出淡淡的緋紅,雙唇漫不經心地嚼著,那春彷彿站了脂肪,紅潤欲滴,看得樊疏桐心裡撲騰撲騰一陣亂跳,又差點衝動地上去擁抱她,他琢磨著是不是老美的東西吃多了讓人變得容易衝動,養精蓄銳一年,越發讓他蠢蠢欲動,可他已經在吃素了啊,怎麼還跟個禽獸似的?從他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衝動得難以自抑,雖然是冬天她穿得很多,上上下下捂得嚴嚴實實,可這會兒她已經脫去了大衣圍巾,露出雪白的脖頸,那簡直是致命的誘惑,太誘惑了……如果不曾碰過她,他對她的身體沒有過體驗,他不會像現在這麼心潮起伏,可人就是這樣的,嘗過那銷魂的激情就會一直惦記,這麼多年他一直惦記著她,包括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