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表情既有些害怕,卻又有些期待和興奮,可想而知這些差役引起的民憤有多大。
“來……來人,抓了這個小子,秋後問斬”
那個剛才被自己砸暈了的差役也搖搖晃晃地從甲板上爬起來,手在腰間摸索著,又是一個要掏刀的。
砰
李福抬腿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啊——”
這回他沒暈,可感覺上還不如暈過去省事呢,李福放在戰場上那就是一員驍將,身上有萬人敵的功夫,一腳尖點在他肚子上,就跟被撞門槌撞了一下似的,五臟六腑都好像要從身體裡擠出來……但總算是清醒了。
“你,好……”
這差役吸著冷氣,抬頭剛要說狠話,眼神突然一怔,看著李福掏出來的令牌臉色大變,額角冒汗,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
那個被制的差役倒是乖巧,看了那面令牌之後,臉上立即現出一絲諂笑:“大人,小的不知大人駕到,還請大人寬恕”
“哼”
李福收起了侍衛腰牌,冷哼道:“都給我滾過來”
“快,全過來拜見大人。”那個差役頭目揉著肚子起身參見,臉色跟死了孃老子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周圍幾個差役見狀也連忙圍攏過來,一個個戰戰兢兢的,不知道對方是何來頭,那個乖巧的差役退後一步將李福的身份說了,眾差役的臉色又是一變,看著李福的眼神就跟小紅帽看到狼外婆似的。
李福卻是不知如何處置,正躊躇間,小婉帶著紫鵑上船,來到那中年人的跟前問道:“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溼了,莫非是失足掉進水裡了?”
“不是失足掉進水裡的,是那幾位官爺給推到水裡的”沒等中年人回答,人群中就有人高聲喊道,那個差役頭子恨恨地向人群中掃了一眼,卻發現越來越多的人都站在那裡看熱鬧,哪裡找得到是什麼人喊的?
“可是如此?”小婉臉色一冷問道。
中年人看了那差役頭目一眼,點了點頭。
“哼”
小婉冷冷地看了那差役頭目一眼,又轉向中年人問道:“他們收多少稅?”
中年人躊躇了一會兒,低聲道:“有時候四十貫錢,有時候五十貫錢,多少不一定,全看我們的貨物貴賤或者他們的心晴。”
“這叫什麼收稅方式?”小婉微微皺眉,她看向那名差役問道:“可是如此?”
“是。”咬牙磨嘰了半天,那個差役頭目不敢說謊。
“我不管你是誰規定的這個稅率,從今天開始,全部按朝廷規定的稅率收取,我會密切注意,如果再犯,休怪本官言之不預”小婉冷聲說道。
“是。”差役頭目苦著臉應道。
“還有這船上打碎的瓷器,你們必須三倍的賠償,外加十貫錢給這幾個人看大夫,若是不到位,後果你們應該知道。另外不準對這艘船的上下事後加以報復,如果他們出什麼事情,我第一個就要找你們,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差役頭目心裡那個悔啊,早知道動手時輕一些,何苦把自己也給套裡面去了。
“走吧。”
小婉跟李福打聲招呼,轉身就要離開。
那差役頭目愣了一下,連忙揚聲問道:“這位貴人,敢問如何稱呼?”
“你配嗎?”李福回頭啐了他一臉的唾沫,那個差役頭目羞慚滿臉,卻也作聲不得,圍觀的人卻掩面大笑……估計是擔心被他記住面孔。
“夫人,我們去什麼地方?”紫鵑問道。
“先去商行看一下,找個客棧住下,明天再往回返。”小婉沉吟著道。
涇州這片地方,吏治如此敗壞,和朝廷或有意或無意的縱容是有關係的,若不是這般無作為,那些突厥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