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兵力到域外,恐怕一個小戰役就給滅掉,根本是送死,哪有什麼實際意義?
本以為這些話已經夠荒唐,沒想到銀劫點了點頭,跟著又扔出一顆大炸彈來,令虛江子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虛江子道兄,潛入敵後的工作,非同小可,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勝任的,經過商議,我覺得道兄是最適當的人選,如果由你帶領精銳,進入敵後工作,平叛之日可期。”
銀劫微笑說話,彷彿在說一件很合理、本該如此的瑣事,虛江子卻聽得七竅生煙,自己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雖然也會畏懼,卻從沒有退縮過,不管是多危險的戰場,自己都是領頭衝在第一個,但……這種擺明是叫自己去死的任務,除非自己腦子壞了,不然哪有可能主動吞下去?自己可不是戰鬥狂,聽見危險就會興奮的!
“呃……你剛剛說商議之後?”虛江子忽然感到不妙,道:“你是和誰商議的?”
“是我!”
應聲的,是一直坐在旁邊維持沉默的虛河子,這也正是虛江子擔憂的東西,銀劫不是笨蛋,不會貿然出口這種肯定會被拒絕的話,如果要提出來,他本身應該也有相當把握,而這份把握的根源,就是虛河子,再怎麼說,虛河子統領南方的所有河洛弟子,假若是他同意此事,自己就不能把此事當玩笑看了。
“這不是剛剛才想的,是前幾天我與銀劫兄商討策略時,冒出的想法,不過只是有這想法,還沒有確定……”
茲事體大,虛河子也不敢直視兄長的目光,但話說到最後,虛河子仍是抬起了頭,與虛江子對視,表示他的認真。
“……我想問一下,為什麼有這決定?為什麼……非我不可?”
虛江子實在是想不明白,照理說,自己是目前河洛軍的衝鋒箭頭,每次作戰,自己幾乎都是第一個衝入敵陣,又是留尾斷後的,假若自己不在,對全軍士氣必定有影響,儘管這邊不是缺了自己就不行,但……應該也不是少了自己仍無所謂吧?
北方慘敗,南方戰場的壓力正大,敵人的強勢反攻隨時會開始,搞不好明天敵軍就又弄出一個獨眼石人來,踩在大家的頭上。這麼要緊的節骨眼,居然要把自己派去域外,執行一個根本沒有希望成功的任務,這是哪門子的人事安排?該不會……長老們派密使來見自己的事,已經被知道了,弟弟把自己遠調域外,藉此避免兄弟對立?
虛江子心中忐忑,只是,這些疑問並沒有得到回答,虛河子的解釋,就是這個戰術難度很高,一定要由最頂尖的人才來執行,而環顧當前河洛劍派的人才,除了虛江子之外,虛河子也找不出可用之兵了。
年輕一輩最傑出的河洛九子,以李慕白為首的幾人,都在北方奮戰,這次慘敗還陣亡了兩名,至於在南方這邊的幾個人,武功、統帥能力還不如虛江子,從這點看來,虛江子確實是當仁不讓,但……他本人仍覺得難以釋懷,感到這些安排的背後,恐怕還是有著什麼別的理由。
最後,虛江子以“仍需好好考慮”的理由,暫時擱置了這個提案,虛河子和銀劫也知道他不可能立刻有決定,便點頭同意,大家各自散開,回去休息。
當天晚上,虛江子在自己的茅屋中靜坐,反覆思索,當茅屋的門一下子被開啟,他曉得自己等的人來了。
“你果然來了……”
“你一早知道我會來?”
“阿河會有那樣的想法,固然是銀劫的教唆,但應該也是得到了你的支援吧?或者說……根本是你的主張呢?海姐!”
虛江子抬起頭,看見虛海月緩步走進茅屋內。銀白色的月光,照耀在虛海月的臉上,明明是那麼熟悉的臉龐,看起來卻有著陌生人的感覺。
這一次,虛海月似乎是預備來說一些重要的東西,步伐、呼吸再無掩飾,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