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在教坊裡做過女使的事吧?”陸晥晚害怕珍兒會受傷,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珍兒的臉色黯淡了一下,強顏歡笑道:“我娘沒跟他說,這也不是什麼好事兒,我娘自是不想到處宣揚的。”
陸晥晚也理解張母的做法,想先瞞著這件事兒,把生米煮成了熟飯,到時候那劉安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可是這樣的做法,風險太大,如果劉安心中是介意的,到時候受苦的只有珍兒。
陸晥晚不想珍兒以後的日子悽苦,便做了壞人,語氣嚴肅地勸道:“珍兒姐,我覺得你還是找個機會與那劉安把實情說出,這對你們兩人都好,若他不介意,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但只要他心中有一點點介懷,我覺得你還是放棄他的好,不然等你們成婚後,他一旦反悔了,受苦的還是你啊,你若是現在不說,一直這麼瞞著,等以後爆發出來,事情會更嚴重。”
珍兒其實也早想到了這點,情緒越發低落,無力地說道:“這我早就知道了,其實我也不想瞞的,再說這種事想瞞也瞞不住,他只要稍稍去打聽一下就會知道的,我也早就想過了,若他接受不了,這事兒就算了,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還不是滿大街都是嗎,我也不是非要在他一棵樹上吊死。”
珍兒雖是這般無所謂地說著,但陸晥晚聽得出,她言語中還是有許多不捨的,畢竟是第一次喜歡上的人,總歸是不一樣的。
陸晥晚也沒再說什麼,該說的話她都說了,最終做決定的人還是珍兒,若她真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她也會打心底裡為她高興,最起碼讓她也會有一個希望,即使身在教坊,即使身為最低賤的賤籍,也總會遇到真心愛護自己的良人。
陸晼晚與珍兒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兩人就分了手。珍兒想讓陸晼晚大年夜的時候過去她那裡吃飯,陸晼晚想著楚秀園應該也會聚餐,也就婉拒了,畢竟雖然她跟珍兒關係很好。但總歸不是有血緣的一家人,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
回到教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陸晼晚順道去了孟飛揚那裡,取了些日常用的藥品。站在空蕩蕩的小院裡,陸晼晚覺得心裡也是空落落的,想到今日在城牆上看到的那個柳雲齡,不知湘君會否出現呢,湘君若是真現了身,那孟飛揚會不會也……
晚上回到房間,陸晼晚胡思亂想了許久,才淺淺入了眠,自那日之後,陸晼晚因要準備過年的事宜。便又繁忙了起來,秦琴給楚秀園裡的女妓們放了假,家在京城裡的女妓們都收拾了東西回家過年,楚秀園裡頓時空了一半,陸晼晚以前是做慣了女使的活的,這時候自然也幫著楚秀園的女使們忙年,楚秀園地方大,光是一個大掃除便夠折騰好幾日,這般忙著忙著,便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
去年的時候。司青青進了皇宮表演,陸晼晚這大年三十也沒過,今年她進了楚秀園便不一樣了,楚秀園的小女妓們不用接待客人。大年三十晚上都閒,自然要聚在一起吃年夜飯的,教坊裡只過小年三十,但大年三十才算是真正的過年。
陸晼晚雖然平日裡與楚秀園的女妓們不和,但這喜慶的日子,那些人也不好甩臉子給她看。陸晼晚與秋葵她們坐一桌,一邊聽著她們閒聊著教坊裡的趣事,一邊往嘴裡塞著餃子,韭黃雞蛋餡兒的餃子,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眾人吃地正開心呢,便見一個穿著薑黃小襖的女使疾步走到了秦琴的身邊,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那秦琴頓時臉色劇變,“唰”地站起身來,一臉嚴肅地對著眾人說道:“現在全部都給我回房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出來,等會兒不管聽到了什麼動靜都不許出來!”
眾女妓都被秦琴的神色嚇到了,她們平日裡就是十分害怕秦琴的,此刻她這般板下臉來命令,她們自是不敢不從,連忙紛紛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往各自的房間去了。
陸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