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緊跟在秋葵身後,心中卻思量開了,看秦琴方才的神情,定是教坊中發生了什麼大事兒了,但這大過年的,能有什麼事呢?走在陸晼晚前頭的秋葵忽然回過頭來,悄聲與她說道:“方才那個女使我認得,是春媽媽身邊的玉笛,看來她是幫春媽媽來傳信的,前頭定是發生了大事情了!”
陸晼晚點了點頭,回道:“我猜也是這樣,不過就是不知出了什麼事,看樣子挺嚴重的,秋葵姐姐你待會兒可千萬別出來。”
秋葵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你自己也小心,你一個人住,比我們可危險些呢。”
說話間,秋葵已經走到了她的寢室,她與小魚住一間,兩人很快進屋,將門關上了。
陸晼晚住地離她們不遠,又走了一會兒也到了,趕忙開門進屋,然後牢牢將房門鎖了起來。陸晼晚轉身沒走幾步,就覺察出了不對,她動了動鼻子,眉頭頓時便緊皺了起來,房間裡有血腥味……
屋子裡很黑,陸晼晚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黑暗,藉著淡淡地月光緩緩掃視了一遍屋內,並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尋常,但那淡淡的血腥味卻依然縈繞在她的鼻尖,她因為上一世聞慣了這個味道,所以決定不會辨認錯。
陸晼晚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許久,腦中飛快思量著該怎麼做,若是真有賊人跑到了她的屋內藏身……陸晼晚將手探入衣襟,那裡有幾包孟飛揚做的毒藥,她一直放在身上防身,看來今日要派上用場了。
站了好一會兒,陸晼晚總算是動了,她走到燈籠旁,裝著若無其事地拿火摺子點燃了燭火,屋內頓時亮堂了起來,她的視線頓時鎖定在了床邊那幾滴血跡上。
陸晼晚眯了眼,慢慢向前走去,順手從牆邊拿起了自己平日裡自己拍被子的藤拍,在離床還有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手抓緊毒藥,一手攥著藤拍,猛然就將床幔掀了開來。
陸晼晚知道床上有人,卻沒想到是兩個人。兩個人的面孔都很陌生。但其中一個人的衣服她卻覺得甚是眼熟。
“湘君,真是好久不見了……”陸晼晚的唇角微微上揚,那笑容怎麼都有些詭異。
湘君似是沒想到陸晼晚一下就道破了她的身份,微微怔愣了片刻。卻也是很快莞爾一笑,直視著陸晼晚的眼睛說道:“是啊,好久不見了,綰綰真是越發讓我覺得佩服了呢!”
陸晥晚目光在她臉上溜了一圈,心裡頭陡然生出一股鬱氣。冷笑道:“彼此,彼此,娘子才讓我覺得好生佩服呢,出入這教坊與你來說,簡直如入無人之境啊。”
湘君聽著陸晥晚的言語,卻沒有說話,只是壓抑著咳嗽了幾聲,陸晥晚這才發現她應該是受傷了,臉色也泛著蒼白,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湘娘子原先可待我不薄呢。今日栽在我手裡,若是不把你送官,我都覺得對不起我自己了呢。”陸晥晚眉毛一揚,依舊冷眼瞧著她說道。
湘君止了咳嗽,才又抬眼看向她,神情卻是十分平靜,不見一絲懼色,“綰綰,難道你不覺得我臉上的人皮面具有些眼熟嗎,我既是敢藏到你這兒。就知道你不會把我送出去。”
陸晥晚頓時一陣急火攻心,怒極反笑,“你肯定?湘娘子未免也太過自信了些,我想著恐怕找你的人很快就我到我這兒了吧。我現在只要出去喊一聲,你可就要萬劫不復了,順便……還要搭上你的弟弟。”
陸晥晚話音一落,就意味深長地看了湘君身邊那衣衫襤褸的男子一眼,眼神不善。
湘君總算是變了臉色,長舒了一口氣。才幽幽開口道:“我弟弟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