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絕江河。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再好的法寶也需有人御使才不致蒙塵,造化之器亦不例外”,
“哼,焚琴煮鶴,暴殄天物”,
少正冶道:“看起來,閣主亦心存嫉妒,此乃女子小性,閣主到底沒能修至極限”,
玄陰冷哼道:“不必逞口舌之利,高唐鏡既已現世,本座便不需要留你做活口;本座現在之所以還沒有殺你只是想知道你這些年來究竟有沒有用織夢術?到底是不是如世人所說那般因情而癲,因情而狂?”,
少正冶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事情,眉梢眼角盡露嘲笑,道:“閣主掌管一閣,本座掌管一城,閣主當知上位者絕不會因情而自困,蘇家的事已過了二十年,蘇煙兒死了也整整二十年;本座難道真能記得她二十年嗎?”,
“恕本座直言,閣主雖已邁過仙人境,但從不曾歷練紅塵,雖於權術之爭頗為精通,但對男女之情的見解卻膚淺的很;也只有未經世事的少女才會認為男人會把感情看得比力量和地位更重要”,
握著高唐鏡,身形於空中拔高几分,俯視著下方的戲城道:“蘇煙兒不過是本座未經世事時曾動過心的一個女孩兒;戲城有人口五十萬,就算蘇煙兒再怎麼端莊素雅,傾國傾城,本座執掌戲城後也能找到她的替代品;金錢,權力,法寶,美人,每一樣都能讓本座流連忘返,只有沒有品嚐過其中滋味的人才會認為本座守著一座城,卻會念念不忘一個死了已有二十年的女人”,
“在本座心中,那個女人的模樣早就已經湮滅了;你們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因為她雖然死了,但對本座來說仍然有一些利用價值;比如說,讓你們誤以為她是本座的弱點”,
一番話說的既陰邪又冷酷,眾人俱是目瞪口呆。
他們一直以為少正冶是個情種,二十年來對當年的蘇家小姐念念不忘,為此不惜畫地為牢;誰知那些事從他自己口中說出來時居然完全變了樣。
夏紗也怔怔無語,再看那個人影時直覺無比的陌生。
玄陰冷著臉道:“這麼說,這二十年來的癲狂和荒唐都是裝出來的了?”,
第七百六十二章高堂明鏡悲白髮(中)
“本座不必偽裝,只要為蘇家死去的那些人修墓立祠,再時常去蘇煙兒的墓前看上一眼,無中生有的流言自然會傳出”,
少正冶道。
玄**:“少君何必欺我,那微不足道的流言根本無法顛倒是非”,
少正冶搖了搖頭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即便那些許流言可以不攻自破,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也會如汪洋肆虐”,
玄陰目中寒光閃動,問道:“不知少君口中的有心人是誰?”,
少正冶淡淡一笑,動了動手指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城外,最後指向玄***:“本座,衍師,還有閣主你”,
衍師?
玄陰眸子裡精光一閃,背在身後的雙手也緊握了幾分,她知道衍師與少正冶乃是至交好友,當初之所以沒有趁少正冶功法未成時除掉他就是因為衍師師行策為九國帝師,位高權重,又在財神閣安插人手;她頗是廢了一些力氣才把那些釘子給拔掉,心中對此人卻是十分忌憚。
此時衍師雖然卸任帝師之位已久,但玄陰仍是從一開始就派出一支奇兵埋伏在暗中防備此人,但他卻一直沒有出現,直到現在才從少正冶口中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他這時又身在何處?和自己派出的那支奇兵一樣隱藏在暗中嗎?
“這二十年來的裝瘋賣傻的確讓本座對你放鬆了警惕,你故意暴露出的缺點也的確是好魚餌,連莊先生也著了你的道”,
她能在短短百年間締造出財神閣這樣的怪物,自然非是庸碌尋常之輩,稍一琢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