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一絲悲憤之意。不由面面相覷,最後齊齊看向屯長,等待他拿主意。
那屯長面帶難色,上頭下的命令是追捕韓信,不論生死,意思就是說只要他提著韓信的頭顱回去便是大功一件。可看韓信這副樣子,他卻忍不下心來殺死,反倒是同情心十足,但要放了他那絕無可能。
要知道私放重犯,那可是重罪。
屯長猶豫了許久,最後才看著韓信拱手道:“韓將軍,你在漠北的不世之功我們北軍中早就傳開了,說實話,弟兄們心中都對將軍你佩服至極。你一世英雄,生死當輪不到我們這種小蝦米們來決定,但要放了將軍你,我卻是不敢。”
“將軍你也是北軍的人,我們北軍現在這副亂相你也知道,大帥的命令我是肯定不敢違抗的。所以還請將軍配合下我們,我們送你去見大帥,讓他決定你的生死。”
韓信乾笑數聲道:“那倒要多謝了,又能讓我多活會了。”
屯長命人找來了些樹枝,簡單的紮了副擔架,將韓信放在上面。又怕被其他人看見,便在韓信的身上覆住了樹葉和雜草,在他臉處蓋上了件衣服。
韓信見眼前一黑,張嘴想要抗議,心想對快死的人也這待遇,真不厚道。卻張了幾下嘴唇沒力氣說出,便也懶得去說了。
這些人都是大手大腳的大頭兵,哪會懂得照顧傷員,韓信躺在擔架上搖晃的厲害,彷彿整個五臟六腑都要顛了出來。心中卻覺得好笑,沒想到在秦朝還會有暈車的感覺。
也不知道搖搖晃晃了多久,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又被放下。聽見一陣馬蹄聲趕來,又聽見一片跪倒聲齊口喊道:“參見將軍。”隨即臉上一輕,衣物被挪走,一片光亮。
忽見陽光讓韓信的眼睛被刺的有些睜不開,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看見一張臉在上方看著自己。有些眼熟,卻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
邱石認清是韓信,便扭過頭去朝王涇點了點頭。王涇會意,看向跪在地上計程車卒們平聲說道:“都起來吧。”
“你就是屯長?”
屯長剛剛站起身子,見王涇又問他,便慌忙的跪下說道:“稟告將軍,卑職左軍三營屯長馮七,正是將軍您的部下。”
王涇點了點頭,道:“這次你們立了大功,我會像大帥如實稟告的,你們大可放心。”
眾人皆露出歡喜之色,原本他們見一隊騎兵馳來,又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心中不由擔心起王涇會和他們搶功。見王涇如此說便放下心來,卻沒留意到這隊騎兵正在緩緩的散開,隱隱將他們包圍住。
一旁的丁峰見王涇眼色遞來,便忽然厲聲道:“動手。”
話音才落,數十名騎士手中的劍已經揮下,將愣在那的步卒砍殺殆盡。只有幾名隔著稍微遠的步卒緩過神來,撒腿發瘋般朝後跑去,卻被騎士一一射死。
王涇緩緩的收起弓箭,面色堅毅,渾然沒有半點當初整天惹是生非的少爺樣。漠北一戰要說改變最大的人,那無疑是王涇。一場場殘酷的戰鬥喚醒了他體內繼承自王翦和王賁的血液,讓他迅速從一名半大的男孩蛻變成一名合格的秦軍將領。回到軍中後,他便發瘋般的操練軍士,也是在操練自己。原來整天在一起鬼混的世家子弟們也和他們斷了來往,而是搬進軍營,整日也只是待在軍中。
王涇看向擔架上面如白紙的韓信,又看向他身上可怖的傷口,臉色微微一動,下馬走上前輕聲問道:“韓信,你還好吧。”
韓信這時已經知道是王涇他們了,衝他咧了咧嘴,算是打了個招呼,道;“王涇,沒想到我臨死前看見的居然是你。”
王涇微微一笑,聲音平緩的說道:“放心,見到了我你就死不了了。”說完回頭輕輕頷首,手下的人會意上前,拿出了早已準備的傷藥替韓信細細的包紮上傷口,又喂他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