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瑞都不曾放過。所以為了讓秦王不至於連香火都斷了,紀鈺不僅將過繼了孩子,甚至還將秦王爵位和府邸重新賞賜與他。
只是當時他登基的手段過於雷厲,又在登基之後,大批清算了廢帝心腹,弄得整個京城都人心惶惶。恨不得將皇室之亂所有的帳都加在他一人身上。
沈長樂不禁心痛,哪個帝王會不在乎自己的宣告,雖然功過自有後人平定,可是如果是人活著的時候,受盡誤會,就算後人能平定,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她所知道的是紀鈺,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他所做的一起都無愧與天地,無愧與祖先,更無愧與天下。
待回府之後,她便迅速地給紀鈺寫了一封信。只是這一次她將管家找了過來,在紀鈺之前,就曾與她說過。若是有什麼緊急的情況要告訴他的,就可以找管家過來。
之前她所寫的信,無非就是家常,所以她都是走的普通驛站。
而現在,就是到了他所說的緊急情況。
她親自將信交給管家,並交代道:“這封信務必要交到王爺手中,若是落在別人手中,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是什麼後果吧?”
“娘娘請放心,小的明白,定不負娘娘和王爺的囑託。”管家將信小心翼翼地踹在懷中,保證了一番,這才離開。
雖然信已經寫了,可是她卻還是不放心。
所以到了第二天,她便找了個藉口,進宮看望德妃娘娘。如今紀鈺雖然不在京城,她這個兒媳婦更不能怠慢了母妃才是。
德妃一聽說她來了,只讓人傳她進來。
沈長樂進來的時候,就瞧見德妃一身素淡,瞧著神情倒是自在,正站在魚缸旁邊餵魚呢。沈長樂神色如常地上前,上前請安後,瞧著魚缸裡的魚,倒是好奇地問道:“都說錦鯉難養,我瞧著母妃養地卻是極好。”
德妃灑了一點魚食進了魚缸之中,輕輕笑了下,“說起來養魚,其實老七才是真正會養魚的人。我還記得他小的時候,特別喜歡魚,皇上為了哄著他,便賞賜了幾條從琉球進貢上來的魚。銀白色的魚,又長又好看,就是宮裡養慣了魚的人,都沒見過那樣的。人人都以為他養不了多久,結果他就一點點琢磨,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還真讓他養活了。”
沈長樂看著說話的德妃,此時她臉上掛著溫柔又滿足的笑容,就像是真的在懷念兒子幼時的趣事。她不禁有些吃驚,看著魚缸中正歡快地游來游去的錦鯉,也不禁有些懷念。
說起來,這還是德妃第一次主動和她提起紀鈺小時候的事情。雖然這一世,她與紀鈺極小的時候就認識,可是對他幼時卻相知甚少。
“說來含元也離京好久了,他可有說什麼時候能回來?”德妃將手中最後的魚食,丟進魚缸中。
沈長樂臉上還是一片感動,誰知卻聽到德妃問出這樣的話,若不是她及時收斂住表情,只怕還真的要被她瞧出端倪。她心底無聲地笑了起來,原來大家還真是各懷鬼胎。
她進宮來,是想從德妃這裡,打探皇上病情的訊息。
而德妃之所以對她這麼和顏悅色,也是想要打探紀鈺回京的訊息。只是大概是要讓她失望了,因為連沈長樂自己都不知道,紀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王爺剛到邊境,只怕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我前日剛收到王爺的家書,他還說塞外風光,想多走走多看看呢,”沈長樂笑地甜蜜,一副傻白甜毫無心機的模樣。
德妃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如今皇上病了,人人都心浮氣躁,恨不得扒在勤政殿的門口,打探訊息。德妃乃是後宮掌管宮務的,又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有自己訊息的渠道。
關於皇上要立她為後的訊息,其實她也有得到。可是她心中卻不僅僅是驚喜,而是複雜。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