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已經是楓葉紅滿原野。利德搖頭,驅散心頭的不滿。他說服自己忘記這麼幼稚的念頭,畢竟在近乎無盡的生命中,每個年度的回首都是無關緊要的。可是,那是殤,那是七,那是蘭他們的命運,對於伊爾西德這個姓氏來說,血族的生命並不是無盡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瘋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父親的死亡給菊帶來了巨大的創傷,現在利德甚至只能希望自己會死在菊的後面,這樣起碼他不會難過。對,起碼他不會難過。而自己的心情,就不用考慮的,一切,一切都可以忍耐。
那張和自己一樣的臉孔欲哭無淚的樣子再也不想看到。既然總要有一個忍耐獨自一人的痛苦和寂寞,那麼就讓自己來承擔好了。菊不該再次收到傷害了……
利德懷著這樣的想法,包容著弟弟的一切。一次一次的為他的無節操找著藉口,為了他的小小背叛殤的行為承擔殤的懲罰和怒氣。畢竟,只要還活著就好。還有機會。
直到菊登上馬車為至,利德都是用溫和的笑容面對他,最後輕輕說保重。
菊不耐煩的揚揚眉,因為沒有必要。兩個人之間,見面的時間甚至少於不見的時間。這樣的擔心是沒有用的。何況,距離伊爾西德平均的瘋狂時間還有很久,沒有必要為了這個操心。菊只是揮了揮手就讓車伕駕駛馬車飛快的離開了。利德站了很久。才回到了城堡。
路上的菊,心緒一直在布魯塞爾。他隱隱覺得路易迪爾的力量非常不尋常,甚至是巨大的謎團。或許可以成為解決自己的家族悲慘命運的契機。他想著想著就開始嘲笑自己的妄想。如果真是那麼容易就解決的,自己的家族也不會每一個都那麼短命,活象人類。路上,他無聊的擺弄自己的頭髮。晶瑩而柔軟的如陽光一樣,很多人類稱讚他有天使的容貌。多可笑。他只是個吸血的怪物,而且還是短命的。如果真能直視陽光,那麼他做夢都會笑,會對夢中的父親說,你的兒子終於完成了你的遺志,你的子孫以後不會再因為照日光浴而死去了。你這個搞笑的父親。
往北行駛的馬車很緩慢的行進著,因為菊只是想去具體檢視下路易迪爾的力量。接到七的蝴蝶翩然而至時,菊覺得很驚異。因為七和利德的關係很不錯,與他是沒有過多的來往的。蝴蝶停在他的手掌上,扇著黑色的翅膀。
七說他邀請菊到他的城堡做客。
無緣無故的邀請。菊吐了吐舌頭。他不知道七的用意,不過總不會直接殺了他吧。反正還有很多時間,所以菊讓馬車向東北全速前進。魔駒的速度在全部爆發時,有驚人的表現。路過的樹木沒有看到影子已經被遠遠的拋在後面。進入法蘭克福的時候,不過是第二天。
法蘭克福是七的城堡所在,儘管他並不經常回來。七說佛羅倫薩才是他的故鄉,所以一直呆在那裡。菊很清楚,因為七的母親在認識老文圖拉之前,一直住在佛羅倫薩。而法蘭克福,對於七來說,只是一個失去母親被迫逃亡的開始。七邀請菊到這裡是很奇怪的。
坐到七的沙發上,菊也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眯著眼睛好像時刻準備勾引別人。“七,直說吧。你找我來有什麼事?總不會是找我喝茶這麼簡單吧。”
七熟練的碾著茶葉,放入茶壺,沏入熱水。茶梗豎著漂浮在上面時,七微笑著說:“好運氣哦……東方人認為沏茶時有茶梗豎浮著是好運。你認為那?親愛的未來弟弟。”
菊看了眼茶杯,茶水中的茶葉舒展開來,嫩嫩的新芽。有一根茶梗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好像與安適的氛圍格格不入。他說:“你想說什麼那?未來姐夫?”
七說:“好運是不是真正的幸福,應該是看你怎麼認為。我知道你想什麼。你覺得它不過是個寂寞的茶梗,怎麼會是好運的象徵?”
菊點頭說:“你真聰明啊,未來姐夫。不過這跟你要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