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葉寺問佛,而後又帶自己到蓬萊山頂賞夜色,看星空,撲流螢,泡溫泉,宿暖石的浪漫男人再也回不來了。
那個聽罷自己的一曲“醉清風”而落下男兒淚,第一次流露出脆弱神情的男人再也回不來了。
那個親手挽下同心髮結,在天地與星辰的見證下,說自己是他今生唯一認定的妻,併發誓要與自己百年同心,不棄不離的痴情男人再也回不來了。
那個帶自己泛舟垂釣,為自己做桃花煮鱖魚,自誇自己廚藝無人能敵的臭屁男人再也回不來了。
那個頓頓飯食都親自喂自己,吃蝦時會替自己刻掉蝦殼,吃魚時會將魚刺全部別除乾淨的細心男人再也回不來了。
鳳珏猶在,“隨風”二字亦刻入了心中。
心隨風,風逐心;心風相隨,永不分離。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個與自己情定了三生三世的男人再也回不來了。
魚兒哥!魚兒哥!
她的魚兒哥,再也回不來了!
她的魚兒哥,永遠的離開了!
抬手,抹不盡滿臉的淚水;深呼吸,壓不下滿心的悲傷。
歐陽笑心雙手緊抱著清風的腰,低頭親吻著他的額頭,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臉頰,他的雙唇。
她吻得出奇的慢,彷彿想把時光停滯在這一刻。
最後,她將自己的唇瓣輕輕貼附在清風的耳邊,輕輕柔柔地哼唱著她的魚兒哥最愛的那一曲《醉清風》:
月色正朦朧,與清風把酒相送;
太多的詩頌,醉生夢死也空;
和你醉後纏綿你曾記得,亂了分寸的心動;
怎麼只有這首歌,會讓你輕聲合,醉清風。
夢鏡的虛有,琴聲一曲相送;
還有沒有情濃,風花雪月顏容;
和你醉後纏綿你曾記得,亂了分寸的心動;
蝴蝶去向無影蹤,舉杯消愁意正濃,無人寵。
是我想得太多,猶如飛蛾撲火那麼衝動;
最後,還有一盞燭火燃盡我,曲終人散誰無過錯我看破。
又想到了清風的淚,那唯一一次的脆弱之淚,那讓她驚惶心疼、患得患失的淚。
而今方有些明白,那夜的淚是否便已經預兆了今日這淒涼憂傷的結局?
還有那花,那象徵著“悲傷的回憶”,“永久的思念”,以及“絕望的愛”的紅色曼陀羅花。
彼岸花,花開開彼岸,花落落黃泉。花繁不顯葉,葉綠不生花。花葉永不相見,生生相錯。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這般不吉利的死亡之花被他二人同時見證,是上蒼為今日這樣的悲愴結局,提前所做的暗示麼?
歐陽笑心揚起唇角,悲悲地笑,無聲地哭。冰涼的指尖輕觸著清風的臉,凝眸深深看著他,很用力很用力地凝望,望得眼發疼,望得心空茫。
“曾聽人說,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場心傷;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世無奈;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段折磨。”
“魚兒哥,這四種情況中,我與你,究竟屬於哪一類呢?”
細弱的聲音輕飄似浮雲,濃濃的的傷感和淒涼,伴著她的呼吸飄溢而出,散入晦暗無際的冷空中。
當無殤與無情好不容易找來梅花谷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們的皇上安詳地躺在歐陽笑心的懷中。
他的雙眼靜靜地閉著,嘴角猶有一抹溫柔得叫人心疼的笑容無聲地綻放。
二人再看向他的胸口時,不由驚大了雙眼,慘白了臉色,呼吸都仿似一瞬間停滯住了。
那個地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