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殷紅的鮮血染得通透，便連地上都隨處可見零星濺落的血跡，那般的刺目，那般的讓人心驚。
無殤第一個衝了過去，用力抓住了歐陽笑心的胳膊，艱難地蠕動著雙唇，顫聲問道：“歐陽小姐，皇上他怎麼了？！”
有疼痛自手臂上傳來，歐陽笑心神思漸漸回籠，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而冷峻的臉孔，不由定定地看著他。
見她半天不說話，無殤抓在她胳膊上的大手更用力了，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歐陽小姐，皇上他怎麼了？！”
“你口中的皇上指的是清風麼？！，歐陽笑心愣愣地笑了下，而後又神色木然地說道，“清風他已經死了，被我一劍刺入胸膛，所以，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再也回不來了……”
聞言，無殤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掉倒在地。
“你胡說！！”無情一個大步上前，失聲朝歐陽笑心怒吼道，“皇上的心病早已經好了，皇上那虛弱的身體也調養得差不多了，皇上不可能會死，絕對不可能！！”
話落，他又轉頭看向身形顫慄的無殤，求證似地說道：“無殤，我剛才說的話是對的是不是？我們的皇上絕對不會死是不是？”
無殤面無血色地看了無情一眼，而後機槭地伸出右手，緩緩地輕觸試探著清風的鼻息。萬般不能接受地發現，他，他們的皇上，早已氣絕多時。
一瞬間，他的面色陰森得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魔，眼裡的暴怒有如實質，眉宇間籠罩著層層冰冷到極致的狠絕凜冽之芒。
殺氣，濃濃的殺氣頃刻自他的周身瀰漫擴散開來！
他這尖銳逼人，且毫不掩飾的森冷殺氣撲面而來，歐陽笑心微微一怔，隨即神色漠然地說道：“你想殺我？”
“是！”無殤咬著牙，握著拳，片刻都沒有遲疑地厲聲回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恨不能將你千刀萬剮！到了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世上還有像你這種狠心惡毒，又殘忍無情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親手殺死了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你知不知道，皇上一個人為你付出了多少，為你犧牲了多少，又獨自為你承受了多少？你知不知道，你欠給皇上的情，生生世世都還不清，還不完，也還不盡？”
無情薄唇微微勾起，扯出的冷笑諷刺不屑至極。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歐陽笑心，挑起的眉梢鼓震出頂級殺手於屍山血海裡凝練出的涼然腥伐。
寒意壓迫！
殺氣縱橫！
“愛上你這樣的女人，是皇上盲了眼，蒙了心，迷了神智！皇上的傾世柔情與愛戀，你，不值得，更不配！”
“是麼，我不配？我不值得？”歐陽笑心冷冷一笑，猛然抬起頭，面無表情地來回看了無情與無殤二人一眼。沉默了片刻，她忽而厲聲衝他二人低吼道，“你們兩個算什麼東西？你們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憑什麼在這裡大放厥詞？又有什麼立場來對我橫加指貴？”
她雙眉深深糾結，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憤怒，以及顯而易見的痛苦，還有難以自抑的哽咽。
無殤神色冷寂地看著歐陽笑心，涼薄的唇角因為她的話而揚了起來，卻是讓人覺得他此刻笑比不笑更冷，更讓人覺得恐怖。
半晌，他才一字一句如劃破三尺冰峰般地說道：“一無所知的人，是你。”
無情看了他一眼，接過他的話說道：“皇上與你之間的事，我們以前是有很多不知道，也有很多不清楚不明白！可就在昨天，就在皇上找上你的前一天，他把你們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我跟無殤！所以，我們兩個什麼都清楚，什麼都知道！所以，我們才更加地覺得，皇上愛上你這樣的女人，不值得，真的一點都不值得！”
聞言，歐陽笑心有些呆住，好一會兒她才呢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