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挽回。”
楊莊主又是冷哼一聲,道:“宛妹,難道他做了這麼卑鄙的事情,你要我原諒他嗎?”
項夫人道:“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也很不想看見他,也很恨他,但是我想到這二十年來他明知茗兒不是他的親生孩兒也對茗兒那麼好,而且他從小便對我很好,他又已知錯了,我便原諒他了。”
楊莊主嘆了口氣,看著項夫人道:“你還是那麼善良,總是記得別人對你的好。”
項倫道:“宛兒從小就心地好,從不與人記仇,可是我沒想到我犯這麼大的錯,她也能原諒我。”
項夫人道:“師兄,我知道你心中也是很苦的。”
項倫見她用兒時的稱呼,似是想起少年時兩人一起玩的情形,苦笑道:“宛兒,我本該保護你的,沒想到卻幾乎害了你一生,師兄對不起你。”
項夫人道:“師兄不必自責,況且師兄也一直在保護我,若無師兄,恐怕我也沒有機會遇到風郎,此生能和風郎重聚我已不怨任何人了。”握著楊莊主的手,道:“風郎,你還要報仇麼?”
楊莊主看著她,心中也是充滿柔情,當年的願望不就是和她一起隱居於茶林之中麼,如今只要自己放下仇恨,一切不都可以實現麼,可是二十年的痛說忘便能忘了嗎?
項夫人也知他內心的掙扎也不逼他,又繼續剛才未完的轉述:“那天師兄又給我講了他與柳雪奐姐姐認識的經過,師兄與我成親之後不到一個月便去了趟江南,認識了柳姐姐,柳姐姐的父母本是不同意她與師兄來往的,柳姐姐不顧家人反對,不惜與家中決裂和師兄在一起,師兄最終卻放棄了已經有身孕的柳姐姐,回到了濟南。”
項倫道:“宛兒,你不用替我說好話,我放棄了他們母女回來,只不過是我放不下我眼看便要到手的地位,當時我雖捨不得雪妹,一再猶豫,但我最終還是選擇權利和地位,放棄了雪妹。”
項夫人看著項倫,雖看似很平靜,可明顯看出他眼中有淚光,在她的記憶中項倫從來不哭的,即便是被父親責罰,也從不落淚,她知道項倫一定很傷心也很後悔。
楊莊主冷冷地吐出幾個字:“自作孽,不可活。”
項倫恍若不聞,又道:“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他所要的是什麼,我回來之後師父慢慢地將衛府交給我,我的名聲在江湖上也越來越響,可是我卻並不是像我想象的那般高興,我意識到當時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我以為在我心中地位和榮耀最重要,可是我錯了,沒有任何東西比雪妹更重要,我回去找雪妹,她已經不在那兒了,我知道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然後我發現了茗兒不是我的親生孩子,我想這是我贖罪的機會,我漸漸的不爭任何名利,只是盡我所能去幫助別人,可是失去的終究是失去了。”他越說聲音越輕,悲傷卻越來越濃烈,感覺他的周圍被悲傷包圍。
楊莊主看著項倫忽然大笑起來道:“果真是報應不爽,你害我受了二十年苦,自己卻也在受苦,項倫呀項倫,我不會殺你了。”
項夫人喜道:“風郎,你真的不會殺師兄了。”
楊莊主道:“我雖不殺他卻不會便宜他,項倫,你的痛才剛開始,我的苦卻要完了。”
項夫人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道:“風郎,你要做什麼。”
楊莊主道:“他的苦是他自己做的孽,我可改變不了。”提高聲音道:“乘兒。”
霍乘牽著馬車過來,向楊莊主俯身道:“義父。”
楊莊主點了點頭,又揮手示意他下去。
霍乘放開馬車又走向遠處。
楊莊主道:“想知道馬車裡的是誰嗎,她可是我特意請來的。”
項倫、項夫人一起望著馬車想知道楊莊主帶來的人是誰。
馬車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