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知道要客氣些。
山路上的凡人還真不少,幾乎個個都是揹著揹筐行囊,裡面裝著必要物品藥品,腰間捆著繩索,大都衣衫襤褸,傷痕累累的。
魏紫棠微訝地看著,發現這些衣衫襤褸的人並不都是窮苦人,有些人衣著一看就是不菲的好料子,只是一路摸爬滾打,都刮壞了。
“爬山的條件是什麼工具都不能使用,必須依靠自己的雙腳走上來。”
越往上,凡人就越少了。
他們旁邊不遠處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面容悽苦,牙關緊咬,手腳並用,都已經磨破了,血肉模糊,卻不肯放棄。
這山路也近乎九十度峭壁了,對於凡人來說確實難了些。
那中年男子看了他們一眼,對於他們能那麼輕鬆,走在90度峭壁上如閒庭信步一般很是詫異,想開口問卻又不敢。
最後還是魏紫棠好奇問他:“這位大叔,你是為了什麼要來求妙覺大師?”
中年男子有一瞬間的茫然,握著腰間的繩索停了下,最後才恍然:“妙覺大師?你是說這裡的活菩薩?”
然後又黯然說:“我家那口子病得快要死了。家裡還有兩個大的,三個小的,最小的才兩歲,她若是不在了,誰來拉扯大孩子們呀……”
然後又好奇道:“兩位貴人是那個,什麼武功高手吧?走得那麼輕鬆,不過聽說活菩薩一般不會過問武林裡的事情。”
魏紫棠怔了下,突然想起劉無淵,微笑了一下。
他們離開這男子繼續快速往上,突然聽到一聲慘叫,魏紫棠一驚,連忙回頭,卻是那男子手一滑,整個身子都朝著千丈深澗落去。
魏紫棠大驚,連忙就要出手相救,卻被潘旃一把握住手腕,她抬頭,潘旃朝她搖搖頭:“不可壞了此間規矩。”
魏紫棠急了:“你沒聽剛才那大叔說嗎?他家還有五個孩子,最小的兩歲,老婆又快死了,他若也不在了,那些孩子還有活路嗎?救個凡人有什麼關係!”
潘旃見她真急了,不由笑道:“你呀,還是保留著凡人的習慣,你就不能放開神識看看?”
魏紫棠聽了依言放出神識,發現那男人慘叫著落到一半,被一股力量虛空託著,又重新放到了山腳下。
潘旃道:“看到了,妙覺大師是為了積功德才在此如此修行的,如果每個人願望達不到,反要賠條命,她還積什麼功德?失足掉下的人都不會死,只是重新回到起點,如果他還有勇氣,可以從頭再爬。”
魏紫棠果然看到,那落下的男子,低頭看了看血肉模糊的雙手,幾乎已經滿是皺紋的眼眶滲出淚來,但他咬咬牙,再次朝著山上爬去。
魏紫棠看了片刻,沉吟了片刻,“這位妙覺大師果然很有意思。”
潘旃微微闔首:“佛修的方式不同尋常,雖然修行很慢,但是確實讓人舒服,至少,真正的佛修,是決不會殺人越貨,勾心鬥角的。可惜,這世上佛修太少了。”想想又道:“我受不了他們的修行速度,妙覺大師和我師尊年歲相仿,至今的修為最多相當於元嬰中期,這已是在世的佛修中修為最為精深的了。”
魏紫棠點頭:“道雖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又何曾有鼓勵殺戮之意呢?佛修甚好,可佛家也講究萬千方便法門,不需拘泥一格。”
潘旃點頭大笑:“不錯,說得好,紫棠,說到底終究還是印證本心而已。”
140請求
潘旃和魏紫棠即使不使用任何法力,攀爬這樣的峭壁也是不費力的,可雖然步履輕鬆,也整整爬了六個多時辰,可見此山之高。
到了頂峰,妙覺大師的住所居然沒有任何防護陣,也不是洞府,僅僅只是一間破舊的草廬。
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貧窮的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