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住。
看過奢華派,品味派,簡樸派,神秘派以及田蕤的後工業時代風格的洞府的魏紫棠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破舊派。
一個元嬰中期修為的修士,住在這樣的地方,大概也是獨一無二了。
潘旃和魏紫棠上來的後三分之一山路是完全沒有同行者的,還以為這裡沒有人。
想不到有人,居然還有兩個。
一個穿黑袍的俊秀年輕人,眉宇間有些傲氣,挺立在一旁身姿如松。
還有一個穿著紫袍帶著金冠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人物,此刻卻跪在草廬門口。
兩人華貴的衣著上雖然也有劃破的痕跡,但還真是不算狼狽,可見也不是普通人。
黑袍年輕人臉上憤然之色彰顯,對那紫袍中年人道:“爹,不要求老虔婆了,咱們自己想辦法!”
紫袍中年人大怒,對年輕人喝道:“孽障!膽敢對大師出言不遜!還不快跪下賠罪!”
黑袍年輕人聞言抿著嘴,一臉不服氣,雖然沒再繼續開口,也沒有跪下賠罪。
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女子聲音:“阿彌陀佛,貧尼的規矩遠近具知,武林中人不助,權力相爭不助,你們已經犯了兩條,貧尼恕難從命,你二人下山去吧。”
那紫袍男子連連哀求:“大師,我們雖是身具些武藝,這萬丈峭壁也不是好爬的呀,何況我二人爬上來,只求大師您一件事啊。”
裡面的蒼老聲音道:“不成不成,你們武林中爭權奪勢的事情,豈能成全我普度眾生的功德,你們休得再糾纏,速速去罷。”
那紫袍男子卻能言善辯,大聲道:“大師此言錯矣,海鯨幫若真的吞併我幫,必定要死去好些熱血男兒的性命,又有多少女子成了孤寡,多少孩兒沒了父親,大師只要略一出手,就能免掉血流成河,免掉無數慘事,難道還不是無上功德?”
魏紫棠聽著他的狡辯,忍不住微笑:此人倒是真有些膽色,而且如此善辯,實在是個做政客的材料。
想不到裡面那蒼老女子卻把話題轉了過來,道:“潘道友,你帶來的這位小姑娘看來有話要說?”
潘旃微微一笑:“妙覺大師,冒昧來訪,有事相求,這不是什麼小姑娘,是我未來的愛侶。”
繼而又對魏紫棠說:“紫棠,妙覺大師不善口舌之利,你就替她代勞打發了罷。”
魏紫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難道我素來就喜口舌之利?”
那兩人之前完全不曾看到潘旃和魏紫棠,此時聽到聲音才轉過頭來,都有些愕然,潘旃隨便往哪裡一站,都能看出不是凡人,兩人雖眼中有些震撼,卻不由自主不敢眼神在他身上有過多停留。
那黑袍俊秀年輕人的眼睛卻多在魏紫棠面上轉了幾圈。
魏紫棠對於自己不動心的人的注視那是毫無所謂的,反正現代女子都是讓人看慣了的,當下落落大方地一笑。
然後她上前一步,對那紫袍男子說:“這位先生……”
紫袍男子雖是凡人,也知道對面的年輕女子是個修士,連忙客氣恭敬道:“仙姑,不敢不敢……”
“不必客氣,”魏紫棠聲音和藹,“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聽你們幾句,似乎是有個實力比你們強的海鯨幫要侵入你們的地盤,你無力阻擋,所以來求大師可對?”
紫袍男子面上有幾分尷尬,幾分憤然,訥訥道:“……正是。”
“你既然不願意手下男兒血流成河,妻離子散,那你就解散幫派,遠遁天涯不就成了?把地盤讓給人家好了。”
紫袍男子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頓時怔住:“這……豈可如此?”
那黑袍少年更加憤然:“男兒只可百戰死,豈能作此縮頭烏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