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他在看什麼,但是她什麼都看不見,那些往事都已經死在記憶裡。
暴雨洪澇,漫天的風雨,他為了她千里迢迢,那個懸崖峭壁前是他把她救回來。貝貝死了他抱著她說:“別怕,我帶你回去,不管什麼樣的事,跟著我就好。”他是那樣溫柔的吻著她,彷彿想要帶走她所有的擔憂和害怕,他說:“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就是他是那樣的深情,讓她產生一種天長地久的奢望,然而天長地久卻如此短暫,那麼多的過去,用盡全身力氣,卻換來他如此的絕情,林順連怨恨的力氣都消失殆盡,她臉上是死一般的絕望。
程敬南過來摟她,哄她,吻她,她什麼話都聽不進,冷冷的目光逼得程敬南心慌,彷彿他正一分一分失去她,他用力抱她,卻怎樣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恐懼絕望。程敬南終於放開她,按了鈴,不久進來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他對著那群醫生護士頭一偏,再瞥一眼林順,走出去。
林順穿著禮服,醫生見她凌亂的樣子怕她反抗,指揮兩個護士去架住她。林順再也沒有力氣,她軟軟的倒在護士手裡,把醫生嚇了一跳。林順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虛弱不堪的癱在兩個護士身上,鬆鬆綰著的頭髮的髮簪頃刻掉落,如瀑的長髮散落下來,擋住了她的臉,只有護士隱約彷彿看見她眼角晶光一閃,再去尋的時候淚珠已消失不見。
醫生吩咐護士把她架到床上,這時天空猛地一聲悶雷砸開天幕。程敬南臨著窗在抽菸,透過窗戶向外看去,天一下子黑得嚇人,彷彿要塌下來似的。雷在頭頂一聲聲的炸開,震耳欲聾,詭異的閃電,象一把利劍忽地劃開整個天幕,象是幽靈邪笑的眼睛閃著光。傾盆大雨,頃刻間落下來,程敬南透過霧氣的雨簾望著腳下的馬路,人們紛紛焦急的奔跑著躲避天有不測風雲,程敬南突然掄起拳頭狠狠的砸向牆壁,雪白的牆壁上印上斑斑點點的血跡,他手上的毛細血管在突突的一跳一跳。
這樣的悶雷,房間裡每一個人聽了都心驚肉跳,只有林順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靜靜的躺著,一動不動的望著天花板,她已經麻木了。圍在她周圍是些什麼人,是些什麼東西她都不想再去關心,她彷彿掉入一團冰冷的黑暗,全身泛起寒意,只是這一切都沒有護士手中的一些儀器碰觸到她身體的冷,她咬著牙,眼一閉,又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飛快的滲入她的髮絲消失不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是死一般的寂靜,林順靜靜的蜷縮在床的一角,寬大的被子蓋在她身上彷彿將她淹沒,程敬南在門口徘徊又徘徊。
她一直滴水未進,阿姨做好的飯菜她分毫未動,那阿姨從廚房把清潔做完,解著身上的圍裙看見程敬南徘徊在臥室門口,心裡也是輕輕一嘆。她再抬頭的時候程敬南提步輕輕走了進去,林順側臥著,程敬南輕輕俯身下去撥開她的頭髮,柔聲的哄弄著些什麼,林順只是沒半點反應,毫不理會他。
程敬南只得輕輕把她身子扳過來,說:“順順,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逼不得已,你知道我每天聽見別人議論著你和吳曉光的婚期和孩子我有多難受嗎,可是你卻這麼狠心懷著我的孩子還要跟他訂婚,那你叫我怎麼辦?那天是我不好,可是既然你懷的是我的孩子,你就更不能嫁給他了,你聽我說,等這件事情一過我馬上跟白敏嘉說清楚,我一定會跟你結婚的。你不要生氣了,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林順一動不動,也不搭理他。
程敬南也不管說動沒說動,他把被子一掀,一隻手摟著她強迫她坐好,林順厭惡的使勁推他,恨恨的喊了聲:“你走開。”她這一抬手,衣袖褪下清白瘦弱的手臂便露出來,力氣雖是微不足道程敬南到底順著她的手退開幾步遠,笑著說:“好好,我走開,我讓阿姨來餵你吃好不好?”
林順頭一扭,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