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一張泛黃的紙。
展開一看,上面寫著:“公主展信佳,奴秋娘叩首。事過十載,奴每思之,深覺不安,遂留書信,以解心憂……”
信裡的內容,是十七年前,秋娘抱著小公主出宮之事。
當時,她走到半路上,看到遠處有數十支火把燃著,隨即男子尋人的聲音飄入耳中。她以為蕭紫裳偷偷生下小公主的事暴露了,皇帝派禁衛軍前來搜捕。萬一被抓到,她是包庇之罪,必定死路一條。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她看到路邊一戶人家門口,有一個襁褓,掀開一看,露出一張粉撲撲的小臉。她狠了狠心,將兩個孩子調換,抱著棄嬰離開。
她故意吸引追兵的注意力,把追兵引開此處。
可是,等她看到追兵的時候,卻發現,追兵不是皇帝的人,倒像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家丁。
她明白,小公主的事沒有暴露。她回到那戶人家門口,想把孩子換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孩子不見了。她敲門進去詢問,看到那戶人家已經收養了小公主。
秋娘想過無數說辭,都覺得沒有說服力,不能換回小公主。
最後,沒有辦法,她決定將錯就錯,把手中的孩子交給錦華。反正錦華沒有見過小公主,無法確定是真是假,只要她自己不說,不會有人想到,孩子被調換了。
重回公主府,跟蕭紫裳交差後,秋娘擔心夜長夢多,把在公主府積攢的細軟,全拿來買通管事的太監,提前出府嫁人了。
離開公主府的秋娘,既沒有攢下金銀,年齡也大了,婆家特別不好找。窮則思變,她想到了一條發財的邪路。
錦華對紫裳公主的感情極深,又在府中替公主養女兒,如果這件事公開,不僅多年來積攢的聲名盡毀,怕是連全府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秋娘想到這裡,立即去了錦府,從錦華手中敲詐了一大筆銀子。
信的內容就是這些,末尾的時間,是小公主十歲那年。
謝天鴻說:“紫裳公主的親生女兒,是白溪。”
錦夏和蕭紫裳同時愣了一下,“白溪?”
雖然錦夏已經猜到白溪可能是蕭紫裳的女兒,但是沒有證據,不敢下定論。聽謝天鴻的意思,好像十分確定了。
謝天鴻解釋說:“那戶收。養。孩。子的人家,我今天剛剛去過。秋娘放在她家門口的女嬰,在兩天後,被白遠枝和他夫人夏氏抱走了。那戶人家說,女嬰的背後,有一條傷口,癒合後,應該會留下疤痕。我去找夏氏確認過,白溪背後也有一條傷疤,位置完全一樣。”
既然這樣,白溪肯定就是小公主了。
誰知,蕭紫裳卻說:“我的女兒身上沒有任何記號,更沒有傷口,秋娘送走前,我看得清清楚楚。”
錦夏猜測,“也許是在離開公主府以後,秋娘為了以後容易辨認,才留下的記號呢?”
過去,許多人家在送走孩子之前,都會用燒紅的髮簪在孩子身上留個烙印,或者弄個刺青,類似的情況數不勝數。紫裳公主沒來得及,未必然秋娘不會這麼做。
只是秋娘從未說過一句真話,這次留下的信,不知道是否可靠。
謝天鴻說:“紫裳公主,本王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蕭紫裳:“隨你。”
謝天鴻:“女嬰的父親,是不是父皇?”
秋娘的信裡,存在一處極不合理的地方。
假設信中所說的話,全部是真的。秋娘抱著離開公主府以後,聽到有人搜捕,懷疑是皇帝的侍衛追來,她決定將小公主與路邊的女嬰調換,這樣,即使被抓住,懷中的女嬰不是小公主,就不能定秋娘窩藏之罪。至此一條,就說明侍衛肯定是認識小公主的。否則,對侍衛來說,秋娘抱著哪個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