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討論比爾博的怪異行徑,但塞克維爾一家人卻早已氣呼呼的離開了。佛羅多自己也沒有什麼心情繼續飲宴,他下令再多送上些酒。自己悄悄的將杯中酒一仰而盡,遙祝比爾博身體健康,接著一聲不響的溜出帳棚。至於比爾博這傢伙呢,早在他口沫橫飛的演講時,他就已經開始玩弄著口袋中的金戒指:這正是他秘密收藏了多年的魔法戒指。當他跳下椅子時,他立刻戴上這戒指;從此以後,哈比屯的人們就再也沒有見過比爾博的身影。
他無聲無息的走回家門口,臉上掛著微笑,靜靜的聽著帳棚和宴會其它場地所傳來的笑語聲。然後他才踏進家門。他脫下了為了宴會而穿的禮服,用乾淨的紙張將他華麗的絲質外套摺好,包起來。然後他飛快的換上一套舊衣服,腰間繫上一條用了好多年的皮帶。上面掛著一柄插在黑皮鞘內的短劍。他開啟一個充滿驅蟲丸味道的上鎖抽屜,拿出一件連帽的舊斗篷。比爾博收藏它們的樣子彷佛這套衣服價值連城,但實際上,這套衣服不只滿是補丁,連原來的顏色都褪的看不太出來了。旁觀者最多隻能猜到這件衣服原來是深綠色的。這套衣服似乎對他來說太大了些。接著,他又走進書房,從一個大保險箱中拿出一個被舊衣服包著的包裹、一份皮面的抄本、一個漲鼓鼓的信封。他將那抄本和包裹塞到旁邊一個快滿的大袋子裡面。他接著將金戒指連著練子放進信封內,順手將封口黏了起來,並且在收件人的位置上寫下佛羅多的名字。一開始他將這信封放在壁爐上,隨即又將它塞回口袋裡。此時,大門打了開來,甘道夫面色凝重的走進來。
“你好啊!”比爾博說。“我還在想你會不會出現呢。”
“我真慶幸你現在沒有隱形,”巫師回答道,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想要跟你說幾句話。這次你應該覺得一切都完全按照原先的計劃進行了吧?”
“是的,沒錯,”比爾博說。“不過那陣閃光倒真是出人意料,連我都嚇了一跳,更別說其他人了。我想這是你的神來一筆吧?”
“是的。你這麼多年以來都聰明的隱藏了戒指的秘密,我認為應該給你的客人一些理由,讓他們可以解釋你消失的原因。”
“差點就壞了我的大事呢。你這老傢伙還真是多事,”比爾博笑道,“不過,我想,像往常一樣,你永遠都知道正確的作法。”
“沒錯,可是也只有在我知道一切線索的時候。對這整件事情我就沒有那麼確定了。現在是最後的關鍵。你的玩笑也開了,親戚也惹毛了。更讓整個夏爾地區有了茶餘飯後的話題。你還有什麼要做的嗎?”
“是的,我還有事情要做。我覺得我得放個假,放個很長的假,我之前也告訴過你這件事情。或許是個永遠不結束的長假。我想我應該不會回來了。事實上,我本來也不打算回來,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我老了,甘道夫。雖然外表看起來不明顯,但是我心裡面真的開始覺得累了。他們還說我養生有道咧!”他不屑的說。“唉,我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乾枯,快被榨乾的感覺,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就像在麵包上被抹的太薄的奶油一樣。這樣不對,我得改變這樣的生活才行。”
甘道夫好奇的打量著他。“沒錯,的確不對,”他若有所思的說。“我真的認為你原來的計劃是最好的。”
“是啊,反正我也已經下定決心。我想要再看看高山,甘道夫,真正雄偉的高山,然後找個我可以休息的地方。我可以安安靜靜,與世無爭的住在那裡,不用成天和千奇百怪的親戚以及訪客打交道。搞不好我還可以找到一個可以讓我把書寫完的地方。我已經想到了一個好結局:‘從此以後他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甘道夫笑了。“我希望他能這麼幸福。不過,不管這本書怎麼結束,都不會有人想看這本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