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三都士兵剛剛奔出二里地,拐過一個彎道時,對面一陣轟隆隆的蹄聲傳來,山道上煙塵飛揚。
王忠植的臉色變了,三百名訓練最好,集結最快的白馬旅精兵的臉色變了。
騎兵!敵軍竟然是騎兵!
從揚起的煙塵上判斷,敵騎也不多,不會超過百騎。很顯然,敵將的應對之策與王忠植如出一轍,來不及集結步卒,便匆匆將騎兵拉出來,意欲先發制人,利用騎兵的速度一舉沖垮對手。
狹路相逢,誰能勝出?
兩支兵種與裝備相若的軍隊,可以吼出“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口號。可是當一支步兵遭遇了一隊坦克時,恐怕沒人會這樣傻乎乎的喊。而在這古代,騎兵對於步兵而言,與坦克無異。
步兵打坦克,也不是不可以,反坦克炮、集束手榴彈、火箭筒……只要有相應的單兵反坦克武器,一樣可以將坦克變成廢鐵殼;步兵抗騎兵,同樣也不是難事,前提是要有鋒利的長矛、嚴格的訓練、堅固的陣列……
白馬旅有一個重甲長槍營,就是用來對付騎步兵的。如果這個營排好了陣形,做好了準備,王忠植相信,扛住這百騎衝撞決不在話下。偏生這個重甲長槍營披掛的步人甲繁瑣而沉重,就集結速度而言,是最慢的。王忠植手頭三個都有刀牌兵都、有弓弩兵都,但就是沒有重甲長槍兵都。
沒有合適的兵器與裝備,步兵對上騎兵,就如同後世步兵衝坦克一樣,與送死沒差啊!三百士兵的目光齊刷刷投后王忠植。
王忠植面色如鐵,目測敵騎尚有二百步之遙,將手中斬馬刀往地面一頓,向已集結完畢的三百戰兵喝道:“爾等都是太行白馬山兒郎,可願意白馬旅未經一戰,便煙消雲散麼?”
“不!不!決不!”
“咱們白馬旅是第一旅,一定會強於五馬旅與浮山旅。”
王忠植大吼道:“沒錯!白馬寨過去是太行第一寨,如今的白馬旅,也當是太行第一旅!兒郎們,如今是證明爾等是第一的時候了!我王忠植就站在隊伍最前頭,爾等可敢列於我身後迎敵麼?”
“有何不敢!”刀牌兵營中,一個個強壯的軍兵站出來,列陣於王忠植身後。
太行群雄中,從來不缺膽氣過人之輩,他們所缺的,乃是紀律與訓練。而眼下,王忠植要的,就是他們的膽氣。
兩側危嶺夾峙,山道起伏不平,一百刀牌兵密整合陣,一百弓手隱於陣後,一百弩手蹲踞於陣前,百支箭鏃寒光閃動。
暮色蒼茫,一將扶刀,倨立陣前。
前方,胡塵滾滾,鐵蹄如雷,罩甲身影若隱若現……(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章 誰是勇者?
山道不算太窄,並行十餘匹馬不成問題,不過那是在緩行的情況下。如果快速賓士的話,頂多只能容八馬馳騁,這樣兩馬之間的間隔才能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內。
這支猝然來襲的金軍騎兵,原本急速賓士時,隊形參差不齊。當見到前方有軍佇列陣阻攔時,開始放慢馬速,調整隊形,漸漸形成八騎一排,縱列十二騎的方形騎陣,猶如一堵騎牆,沉悶地壓過來。
蹄聲如鼓,重重敲擊著攔截的白馬旅士兵心腔。
敵騎快進入百步了,王忠植的斬馬刀斜斜舉起,儘管距離超過百步,但馬黃弩的殺傷力還是相當可觀的,此時發射,當可對敵騎造成第一波打擊。只可惜,山道高低不平,敵騎起伏不定,除非敵騎越過最後一個陡坡,否則弩陣很難取得效果。
嗖!一支弩矢從身旁飛過,遠遠射入敵陣,煙霧騰騰中,也沒看清射中了沒有。隨著這一箭搶先射出,彷彿是得到號令,排成三列的弩手此進彼退,將手中的弩矢盡數射出。
偏生在這時,金軍騎兵正好下坡,結果大多箭矢全從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