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昕如果只是要比箭,為何枉殺無辜?”
我冷笑一聲:“郡王,你進這大殿有時辰了吧,為何一直不提此事,到現在才說?”
朱高煦甚是狡猾:“此事原本就是證據確鑿,我想著就算不說,沐昕也是如此定罪,不曾想父王竟為你等夥同矇蔽,為不致使元兇首逆脫逸法外,給父王安危和北平大業埋下隱患,自然要將他重重罪惡盡皆伏稟父王!”
他怒氣沖天的站起,走到殿中,手一揮:“來人,拿下!”
燕安殿守衛轟然應諾,立時就上來一個小隊,圍住了沐昕,精鋼打造分外鋒銳的刀尖向內,如散開的白色菊瓣,齊齊對住沐昕。
殺氣凜冽如鋒,自那些神色如鐵的衛士身上散發,重重逼向被圍困的沐昕。
朱高煦說著話,我在一邊緊張沉思,雖然不知道是誰下的殺手,但既然動了手,必然不會留下後患,那些士兵屍體,只怕已被做了手腳,定不容我等有辯駁餘地。
除非。。。。。。
眼見朱高煦如此跋扈,不殺沐昕誓不罷休,我心一狠----也罷!
正要開口,卻聽人叢圍困中的沐昕淡淡道:“敢問郡王,你可看過屍體?”
朱高煦轉了轉眼珠,堅決的道:“自然。”
“如何死法?”
“一掌斃命。”
“是何掌力?”
朱高煦笑起來,說不出的得意陰狠:“自然是你沐公子獨擅的乾坤掌法。”
朱高煦果然調查過沐昕,竟連他的武功也知道,只是,沐昕的武功得來奇異,乾坤內力也是武林失傳已久,他又從何得知?
沐昕卻也笑了起來,他素來是個清冷少言的性子,雪般的高遠冷淡,然而這一笑,卻是雪霽春回,冰消雲生,如蒼穹星彩乍現,美至令人眩惑。
滿殿震撼裡,他笑意不減,慢慢道:“是嗎?-----”
聲音尚自拖曳著尾音在高曠的殿堂中緩緩逸散,呼的一聲,他卻已袍袖卷拂,風拂雪花般飛飄而起,只一閃,白影便已到了那數十人的包圍圈邊沿,雙手一遞,便已到了正面敵人的肩上,彷彿只是輕輕一按一掀,那人已經大呼著倒栽出去。
沐昕看也不看,身子旋風般原地一舞,啪啪幾聲,又是幾個全身甲冑的衛士呼叫著被扔出,那些閃著寒光的長刀輕若無物般被沐昕身形旋轉帶來的巨大漩渦絞飛了出去,風聲呼嘯,奪奪幾聲,深深釘在金絲楠木的粗大楹柱上,刀上紅纓,久久顫動不休。
一聲吶喊,刀光如雪般潑灑,當頭向沐昕罩下。
殿外守衛趕到。
沐昕也不回頭,整個人化為逆風的旗,腳尖一滑,衣袖飛鳥展翼般左右張開,立時又摔跌左右兩翼的數名衛士。
隨即一個倒仰,倒踢紫金冠,恰恰踢飛自半空劈刀而下的一個衛士。
腰力一挺,單足躍起,雙掌一合一錯,已將三名衛士的兵器夾在掌中,就勢一個旋身,帶著那長槍朴刀,重重打在再次圍攻上來的人身上。
幾聲悶響,人體飛出。
這一切發生在須臾之間,驚呼未起,反應未及,號稱北平最精銳的燕安衛士鐵桶般的圍困,已被沐昕不見血的摔飛八人,開啟通往朱高煦的一個好大缺口。
燕安殿守衛卻也是彪悍,跌出去的,默不作聲原地一個翻滾,倒躍而起,拼死再次撲了上來力圖再次堵住缺口。
無傷的,再列陣型,再次合圍。
可是已經遲了。
沐昕急電般的身影,已飛向朱高煦。
而朱高煦獰笑著,緩緩入懷掏摸。
沐昕乍一動作,我已飛身而起,直撲----丘福!
身在半空,久已未用的銀絲刷的抽出,長蛇般在地面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