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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著的正是陳平的父母。這個時候陳平也從屋裡走出來,我朝她驚慌地叫了一聲:“你爸。”那個時候陳平就站在我的身邊,她睜大眼睛看著她的父母被一群人押著在雪水裡往西去,她手裡的書包和那本剛剛買來的《而已集》都滑落下來,掉在泥濘裡。陳平突然朝那群人飛奔過去,她喊叫著媽媽。陳平的母親停了下來,她回過頭來,在飄飄揚揚的大雪裡她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她用力地掙脫著抓她的人,但她還是被兩個男人擰住了。陳平跑到媽媽的身邊,卻被一個男人攔住了。陳平開啟那個男人的手,朝母親撲去,但被那個男人攔腰抱住了。

“陳平的父親朝那個男人叫到:‘放開她!’

“可是那個男人卻朝他冷笑著,一用力就把陳平推倒在泥濘裡。陳平的父親奮力地想掙脫抓他的人,那個男人走過去朝陳平父親的臉上就是兩個耳光,他的嘴角立刻就流出血來。那個男人揚了揚手,那群人又押著陳平的父母往前走。陳平的母親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坐在泥濘裡的陳平。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三張紙條(3)

“那個時候我一直站在那裡看著那群人押著陳平的父母從十字街那兒拐往北街裡去。我拾起地上的書,那本書的封面已經被雪水浸溼了。我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書上的水,然後又拾起陳平的書包朝陳平走去。那天我扶著哭泣的陳平回到了供銷社的院子裡。因為我父親和陳平的父親都是外地人,因而我們當時都住在供銷社的後院裡。這供銷社解放前也是一家地主的,高高的青磚瓦房,長長的磚鋪通路,院子很深。由於很少有人來到之裡,所以牆壁和通道上長滿了青苔,陰森森的。沒人的時候,陳平總要藉故跑到我家,和我待在一起。那天我們沿著雪地上紛亂的腳印回到了陳平家。陳平家的門開著,屋裡到處都是亂糟糟的。這個時候我聽到身後的房門響了,我回到頭來,在那裡我看到了我的父親,接著我又看到了我的母親。陳平奔到屋裡撲到床上哭嚎起來,我跟著陳平來到屋裡,不知所措地站在她的身邊。這個時候我身後的門洞被一個黑影擋住了,我回過頭來,看到我的父母站在那裡。我母親走過來,在陳平的身邊坐下來,把她輕輕地拉到懷裡。那天陳平被我母親帶到了我家,當天夜裡她就在我家住下了。誰知第二天就傳來了陳平的父母雙雙自殺身亡的訊息。”

“一塊兒自殺的?”老許用尋問的目光看著我說。

“是的。”我看了他們一眼說,“災難來得突然而又順埋成章。那樣的歲月裡像我和陳平這樣的人家都是終日悽惶惶的。我父親在四清運動中犯過所謂的貪汙罪,而陳平的父母雙雙都是資本家的後代,在那樣的年月裡早已受盡了欺辱,一次又一次。每次運動的開始也就是我們災難的加深。不說大人,就是在我們這些孩子心裡也早已埋下了恐懼的陰影。我知道那災難遲早會降臨,而我沒有想到它會那麼突然地降到陳平的頭上。陳平在一夜之間就成了一個孤兒,我的母親冒著*燒身的危險收留了陳平,陳平父親的死亡成了一個謎。

“但我敢肯定陳平的父母在群專指揮部裡受盡了皮肉之苦。群專指揮部李小姐可能不知道,老許肯定知道。”

老許點了點頭:“景林也知道。專政對像就是地、富、反、壞、右,走資本主義的當權派。”

“對。”我接著說:“就是某些人眼中的壞人。那個時候每天都有階級鬥爭,每天都有階級鬥爭新動向,每天都可以挖出來一個階級敵人,實際上那個群專指揮部早已成了某些人報復另外一些人的工具……什麼是法?他們放個屁可能就是法。那些日子裡常常在夜間傳出在群專指揮部裡拷打那些被抓進去的人的聲音,那些被拷打的物件鬼一樣的嚎叫聲在潁河鎮的夜空裡傳蕩,那個時候我常常在惡夢裡醒來。有關陳平父母的死,當時流傳最多的說法是,群專指揮部裡的人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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