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得就此放棄?但既然在廟祝他們的口中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也只有自力更生了。
他緩步踱出了地藏王廟,左右前後略一觀望,前面是遼闊的坡地,後面是峻峭的山嶺,左右二旁卻各有一條曲折婉蜒的羊腸小路。
第十一回 陰曹地府
麥無名先朝右邊那條小路走了過去,看不出有人到的痕跡,迴轉頭,再向左邊一方探了探,也是沒有任何走動的跡象可尋!
他不禁感到失望了、沮喪了,本能的、無意識的循著原路翻下了山崗……
雨絲欲斷還續,飄呀飄的、飛呀飛的散落著,它無孔不入,它無處不到,昨天那幾個黑衣壯漢所遺留的腳印依舊是清晰可見。
一腳一腳,一步一步,麥無名不知不覺又來到老樹下小路邊的那個小茶棚,先叫了茶,又點了包子與滷菜。
昨天夜裡折騰了一夜,今日早晨又起了一個大早,喝上了半杯熱茶,用過下包子和滷菜,精神一經鬆弛,他竟然倚桌打起盹睡起來了。
山路邊的生意原本不太好,下雨天的客人又是少之又少,反正沒有客人,賣茶的也就顧自不去驚動這位斯文、年輕的客人了。
這種客人在山區裡並不多見,而這位少年人又去而復返,賣茶的心中雖然感覺到奇怪,但奇怪事他已見之多了,如有錦衣人不時的過往,如像黑衣人經常的歇足,昨天不就又來了—·?是以他也不以為怪。
暮色初上,陰雨轉劇,麥無名突然驚醒了過來,他不由闇然失笑,慚愧、赧澀相繼捅上了他的心頭,往日的禮儀風度、往日的審慎警覺,蕩然了,蕩然了……
賣茶的卻有著職業性的機警和敏感,他見這位客人醒了,立即就提著滾水走了過來。
“客官,換一杯熱茶。”
他倒去一些過多的剩餘茶水,然後才把開水衝了上去。
“哦!謝謝。”麥無名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重新泡一杯好了。”
“那未免可惜了,第二度茶的味道比較醇。”賣茶的也笑笑說:“午間你好像只喝了幾口。”
“是的。”麥無名說:“我覺得你這裡的茶葉要比城裡的香多了,也甘多了。”
賣茶的得意地說:“那是當然了,這些茶葉都是我親自拮採的、也親自烘焙的。”
他的興致來了:“茶有雨前、雨後;雨前茶是在雨前天氣陰上一些的時候採拮,這個時候,因陽光明滅,因溼度較濃,茶樹受到刺激、受到感應而蓬勃了、怒發了,但雨前難免有塵土沾葉的缺點,是以不如雨後,不過雨後茶必須要把握時機,在新雨剛刷過、繼雨未至、灰塵沙土隨著雨水沖淡散失時及時地拮之、晾之、焙之,再烹以礦泉澗水,其味就甘、醇、怡、清、津液而潤喉,回味無窮!”
國人十九嗜茶,入口即能品定茶之好壞,“柴、米、油、鹽、醋、茶。”茶已成為開門七件事之一、生活的必需品,並且也已經遠傳東洋、西域了。
“你對茶的研究還真有心得、真有手藝呢!”
賣茶的笑笑說:“這倒不敢,只是愛好,而又閒來無事,作著多方面的嘗試罷了。”
麥無名心不在此,他隨之轉換了話題,故意皺起了眉頭,故意搓起了雙手說:“糟糕得很,天色即將暗了,而雨卻仍舊不見停,這叫我怎麼個回去法?”
賣茶的頓時領悟了,他抬頭朝外面看看,歉然地說;“這位相公,其實天時酉牌不到,只因為連日的下雨,看起來才顯得比平日暗多了。”
麥無名裝得不在乎的樣子:“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相公住在哪裡?”
“遠倒不遠,我暫時落腳在老樹霸的一家客棧裡。”
“是來燒香?”
“是的。”麥無名說:“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