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因為缺血出現了明顯的壞死症狀,但這應該已是這年頭最好的處理方法了。
海倫娜當然不忘把兩位醫生對外傷的高明處理手法大大讚揚一番,然後用求知的小眼神望向他們:“兩位先生沒有縫合傷口,是因為傷口內骨折和骨頭碎裂的情況不好處理嗎?”
“是的。但是顯然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病人遲早會嚴重感染的,事實上,他已經開始發燒了,在大量失血,身體虛弱的情況下,他將很難抵抗感染。剛才你們到來之前,我和牧師正在商議……”
格林先生臉色沉重,看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病人:“……截肢。”
截肢!這年頭的截肢手術……
傳說,在麻醉術出現以前的歐洲,當不得不採取截肢手術時,有三種麻醉辦法:一種是放血,放到病人昏過去為止,這樣再截個肢都還不死的話,人類的生命力其實是有多強大啊……第二種是“棒麻”,一棒子把病人打昏,怎樣把人打昏而不致死,還是個技術活,還得有專門經驗的人才能擔任這個“麻醉師”;第三種是“捆麻”,就是把人五花大綁,再用幾個壯男按住,然後直接上快刀大鋸……範小予還記得當年和同學們都一頭冷汗的表示實在看不出到底這其中哪個辦法更好一點,因為都還不如直接死了來得痛快。
看海倫娜花容失色,牧師蒂爾尼先生連忙說:“查爾斯·威斯頓先生的傷口太深,而且有骨頭的損傷,現在這是唯一的辦法了,而且還必須儘快進行。”
“我明白,我也看到,他的整個左臂已經開始壞死了,再不處理,他很快就會嚴重感染並引起敗血症,毒素將迅速侵入受傷的骨頭和血液,讓病人在痛苦中死去。”
但範小予心裡很不好受。
在看不見的地方對一個陌生遙遠的古代“決鬥男”吐槽是一回事,而作為一個醫生,眼前就有一個病人受傷待救,卻無從下手醫治,是另一回事。
如果有一所現代化的醫院,這種傷勢還是有可能處理的,現在卻必須把病人的左臂連整個左肩關節一起卸掉。
不知道有沒有人可以理解這種獨特的心情,範小予此刻只希望能做點什麼,她的手癢得不得了,恨不得馬上大吼一聲:某某(護士)清創!接氧氣!麻醉師!準備手術!最好還由自己的導師主刀,自己擔任助手。
我的戰場在哪裡!我的世界在哪裡!範小予失落得要死,內心抓狂ing。
格林先生轉而對站在陰影中的主人馬修·威斯頓說:“威斯頓先生,事實上,我們正準備向你提出這個建議,最好今晚就做出決定,手術不能遲於明天進行。”
這位剛剛回到家鄉的主人站在整個屋子最陰暗的角落,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如果連你們都沒有辦法,我想倫敦也找不出別的辦法可以治好他了,一切都由你們和尊敬的霍華德先生決定吧。查爾斯出事的訊息現在只能瞞得住病床上的父親而已,我明天必須回到久違的家鄉,回到父親身邊去了。今天,我收到一封來自我們那忠誠的管家的來信,說我的繼母也已經崩潰了,現在整天臥床不起,哭泣終日,可憐的老管家驚慌的表達了對這個家庭可能陷入混亂的擔心。而且他認為,父親在去世前,床前應該守著至少一個兒子。”
這番話讓屋子裡的人重新想起了整個格蘭瑟姆男爵家現在面臨的不幸,不由得沉默了。海倫娜的聲音適時響起,轉移了話題:
“呃……格林先生,尊敬的牧師,我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