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濃,漂白能力更強,而且無逸出氯氣的有害作用。1789年英國化學家耐特(1761~1815)把氯氣溶解在石灰乳中,製成了漂白粉。漂白粉就是穩定無毒氣的日用化學品,所以耐特先生出現在了這裡。
那個時代的技術水平不夠,現代西醫能用的東西幾乎沒有,還沒有能力提純出達到醫用消毒濃度要求的高純度酒精,馬上就可以發明了的氯水會成為消毒利器。醫用酒精的製造,和口罩、橡膠手套這些問題一樣,是海倫娜日後要面對,為之煩惱的基本工具問題之一。
格林先生的一生中,還從來沒有像這樣意外過。
奧古斯汀小姐的專業程度令他吃驚:她首先要洗手消毒,然後才能檢查傷口,因為她說手上可能會攜帶有導致傷口感染的微生物。
用肥皂和鹽水洗過兩遍手,她打量了一下向自己借用的鑷子,又要求給鑷子消毒,鹽水不行,酒精濃度太低不行,需要用水煮沸一個小時才能達到效果。最後她偏著那可愛得像天使一樣的小腦袋想了一會兒,猶猶豫豫的問,有沒有漂白粉,或者氯水,因為需要用來每天給病人的房間消毒,她認為一定濃度的氯水可以殺滅大部分致病微生物。
要知道,就在幾年前的1774年,當代最偉大的化學家,瑞典科學院的舍勒先生才剛剛發現了氯氣,並發現氯水有漂白作用,這位年輕小姐的科學知識水平顯然不限於業餘的閱讀而已。
格林先生立刻派女僕將器具和紗布都拿去煮沸消毒,僕人則拿著自己的名片去找自己的好友,化學家耐特先生,從他那裡取一些氯水來。
在等待的時間裡,格林先生,蒂爾尼先生和老霍華德先生跟奧古斯汀小姐轉移到主人家的書房,展開了親切友好,富有建設性的談話,彼此都得到了很多有益的啟發,沒人覺得疲倦,躺在床上等死的查爾斯暫時被人遺忘,奧古斯汀小姐那可愛的藍眼睛閃閃發亮,讓和她談話的人感到十分愉快。
由外傷處理方法談到不可避免的感染問題,奧古斯汀小姐態度恭謙而又不失好奇的與三位老先生討論了在顯微鏡下研究致病微生物的現狀,並饒有興趣的向三位老先生請教目前最先進的顯微鏡的放大倍數。當大家討論到,早在上個世紀,顯微鏡下就已經能分辨出球狀、桿狀、螺旋狀等微生物的形狀時,她愉悅的長長鬆了一口氣,說自己故去的導師林德先生在這方面頗有研究,遺憾的是聖奧古斯丁女校裡唯一的那座顯微鏡還遠遠不夠先進。
其間,霍華德先生要求大家移到起居室用下午茶並繼續茶話會,被拒絕一次。
馬修·威斯頓先生聽僕人說了正在發生的事情,吃驚的上來旁聽,被要求到樓下應付大群客人,被趕走一次。
霍華德先生又要求大家下樓吃晚餐,第二次被拒絕。
馬修·威斯頓先生再次上樓,說明已經將所有客人成功送走,因此得到旁聽資格。
一個小時過去,女僕用托盤送來被煮了一個小時的器具,而十分不放心把有毒氯水交給別人的耐特先生親自送來了密封好的氯水,準備問一下自己的朋友到底是怎麼回事。海倫娜把介紹和寒暄的任務丟給幾個老先生,在幾位紳士和牧師的旁觀下,詳細檢查了病人的傷口。
傷勢比她想象的還嚴重,鉛彈擊碎了肩胛骨,傷及肱骨和鎖骨,傷口內留下很多碎骨片。正面的子彈射入口還不算很大,背面的子彈射出口就很嚴重了。
但傷口的感染情況卻比她想象中要輕,傷口的清理程度已經相當好,對斷掉的血管實施了縫合,傷口被塗抹了動物油脂,以隔絕空氣,避免感染,然後覆蓋上浸透藥水的紗布,用繃帶包紮好。雖然因為消毒措施的粗疏,抗菌藥物的缺乏,傷口必定還是會感染,因為整個肩部的損傷,血管也只是結紮止血而沒有重新縫合接通,病人的左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