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一眼。
轉身走到門前,一腳踹開房門,只聽了幾聲驚呼,賈赦定睛一看,賈璉身上披了件薄薄的中衣,大半個身子都裸在外面。
床上坐著一個丫鬟,只拿被子遮在身上,打從露出的粉臂雪肩來看,底下竟是一似不掛。床邊還站了個丫鬟,身上只著件大紅肚兜,正滿臉驚慌的扯著賈璉的外衣往身上蓋呢。
見著賈赦站在屋前,便是賈璉也不禁面露了幾分慌色,當下使了眼色給那屋外的小丫鬟,想讓那小丫鬟去搬救兵。
賈赦見了,只厲聲回頭喝道:“誰敢去傳話,我立刻打死,連著一家老小都沉塘了是。”
這些丫鬟平日裡只見著賈赦昏庸不理世事,何嘗見過賈赦動怒的摸樣,當下竟是一動也不敢動。
賈璉更是畏懼三分,只伸手扯了件衣裳便要往身上裹,賈赦冷笑一聲,喝罵道:“你還穿衣裳作甚,這般不知廉恥,也該光天化日的讓人仔細看看,明兒出門也好教人瞧瞧臉上長的是什麼麵皮兒。”
說著,只覺得胸口越發氣悶,他知道賈璉是個不成器的,貪花又好色,可他倒沒想著賈璉這才多大,便已經放肆到這地步了。
若說他是純粹的穿越也罷了,誰理會這兒子成不成器,偏生他又繼承了賈赦的記憶,虎毒不食子,賈赦再怎麼荒淫無恥,可也盼著子孫爭氣,賈璉這般作為,再加上身體原本的情緒翻攪而出,教賈赦一時半會愈發生氣,伴隨著胸悶呼吸也急促起來。
邢夫人正巧料理了完事,帶著幾個丫鬟婆子,要去給賈母請安,見著賈璉的屋前畏畏縮縮站著個小丫鬟,不禁往屋裡一瞧,只見著賈赦站在門口,屋裡頭賈璉和兩個丫鬟滿臉驚慌。
不禁心知杜明起來,心中暗暗稱快,只忙貌似賢惠的上前勸道:“我當多大的事兒,璉哥兒也到了該放屋裡人的年紀了,老爺也不必生氣,小孩子家家,不曉事理,一時貪嘴也是有的。”
話兒才出口,便見著賈赦身子一軟,邢夫人趕忙扶住,口中驚呼不止:“老爺,老爺,來人,快去請大夫……”
賈母怒斥邢夫人
“老爺,老爺……”邢夫人見著賈赦昏了過去,心中當下大驚,她本是填房進來的,又不曾生育,與賈赦的子女也不算親近,更不怎麼討賈母的喜歡,在這榮國府的依靠也不過是這填房的身份。
所以她才萬事順著賈赦,一則為了保住自個地位,二來她嫁進府裡雖有幾年歲月,可究竟年紀尚輕,也想著奉承好賈赦,有一子半女的,為將來謀劃一二。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賈赦的身體竟到了如此,雖說兩人是老夫少妻,可賈赦如今還未到知天命的年紀,倘若這一次連氣帶病的去了,那她在這府裡可真真是無依無靠,連一寸立足之地也尋不著了。
想到日後的苦熬歲月,邢夫人便不寒而慄,只拿帕子捂著臉,呼天喊地的哭鬧起來,只嚷道:“老爺,你這是怎麼了,你若有個好歹,倒叫我怎麼辦啊。”
哭著,鬧著,瞧著賈璉那摸樣,又哭起賈璉她娘來,只哭道:“只恨我是個沒出息的,凡事沒個主意不論,說的話兒也不中用,要是姐姐還在,萬沒有今天這事兒,哎喲,我的老爺啊。”
雖是哭鬧話,可這一言一語皆戳著賈璉的心窩子,竟是字字誅心,句句怨訴,旁邊的丫鬟婆子聽了,也不知該怎麼勸解,一個個竟都呆住了。
倒是王善保家的,還慣有幾分眼色,只上前指揮著丫鬟道:“還不把老爺扶到房裡歇息著,還有這麼冷的天,就讓哥兒著件單衣裳,嫌著皮子癢了只管說,先前老太太正說著要發落幾個出去,可不稱了你們的心意。”
丫鬟婆子方自忙活開來,這幾個扶著賈赦躺床上去,那幾個服侍著賈璉穿衣裳,還有機靈會來事的,瞧著風向不對,自尋人遞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