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那沒眼色,任憑誰使喚個人來,我都得當主子供著。”
周姨娘一聽,便知趙姨娘的愚性子又犯了,只忙勸道:“昨兒的事我也知道,都是那起子小人說話不中聽,可他們都是太太身邊的人,你忍忍便是了。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大太太未必能管著這府裡的事情,前兒吳新登媳婦折騰王善保家的,折騰了這幾天幾日的,你見誰說過一句公道話。便是那外頭行走上的人,也沒漏個口風去,倘或有人說個一句半句的,大太太沒辦法,大老爺還在那坐著呢。偏府里人人都看笑話,就沒人往兩位老爺跟前賣好去,這是為什麼,你且仔細想想。”
趙姨娘聽了周姨娘這一席話兒,只皺著眉頭道:“府裡還有老太太在呢,這些內宅之事,老爺便是知道了,也越不過老太太去,老太太不發話,這管家理事的,誰都做不了主去。”
周姨娘聽了,只忙說道:“你既知道,還牙尖個什麼勁兒,別瞅著大太太如今體面了,可內里老太太還偏著咱們太太呢。你沒聽人說,今兒給娘娘備賀禮,老太太不但出了三件私房,還從大太太手裡扣了件價值連城的東西,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咱們太太說年景不好。”
說著,周姨娘不免嗤笑道:“要說年景不好,今年還算風調雨順著,前頭那位大太太當家的那幾年才叫年景不好呢。不是旱就是澇,要不是就是兵災**,可該備的禮兒,該發的月例是從沒出過紕漏,更莫說到老太太跟前哭窮了。我記得有一年,天上下的冰雹子都有三尺厚,咱們府裡田莊的收成全砸了,偏那年宮裡的太后過大壽,要備什麼六六大禮,算算賬兒能把人憋死。老太太知道了,也不過點點頭,說句打庫裡出就了了,卻是連根針都沒給,莫說什麼私房東西了。”
趙姨娘聽了,也覺奇怪,只忙追問道:“這我倒不信,前頭的大太太就不會鬧,再不濟也要和大老爺說一聲,老太太縱不看別的,只看大老爺和璉哥兒,也要給些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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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偏心賈母勸妯娌
說著,周姨娘又看著趙姨娘,悄聲道:“再說,你也不是沒瞧見,大老爺以前是什麼樣兒,香的臭的,不管不顧的塞了一屋子,日日尋歡作樂,萬事不理。縱是和他說了,又頂個什麼用,橫豎還不是要瞧老太太的眼色兒。況且,老太太的私房,愛給誰不給誰,都隨老太太的心意兒,哪有當家太太管不好家,就打老太太私房主意的理兒。”
趙姨娘聽得周姨娘這麼一說,越發不解,只忙轉頭笑說道:“話是這麼說,可好歹還有璉哥兒在呢,那可是老太太的親孫子,老太太不看僧面也要瞧佛面,怎麼也該給些東西出去,不然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周姨娘聽了,往外頭看了一眼,只轉過頭來,小心道:“我也不瞞你,說來根子還在大老爺身上。老太爺在那時候,府裡頭有幾個厲害的姨娘,仗著得寵很給了老太太些顏色看,偏老太爺又是個一心為公的,從來不理屋裡的這些小事兒,老太太是連訴苦都沒地訴去,後頭好容易生下了長子嫡孫,按說該出出氣兒了。可是這大老爺,打小就不是個成器的,什麼歪門邪道的把戲兒都無師自通,偏就是不走正道。老太爺最是個正人君子的,哪兒見得慣大老爺的行徑,,老太爺教了幾次,沒扭過大老爺的性情來,再教人煽了些耳旁風,自然就怪責到了老太太頭上,老太太的日子竟是越發的不好過。直到後頭生下了咱們老爺,得了國公爺的眼緣,老太太在這府裡才算挺直了腰板。只是這麼一來,老太太再是個不偏心的,心裡頭也難免有些親疏,倒也怪不得老太太牛心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