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說著,便使喚了身邊的丫鬟去了拿了掛件來,方陪著賈母閒言解悶起來。沒過多久,那丫鬟便把那白貓插屏取了過來,只見那插屏上的貓兒活靈活現不說,偏還是雙面異色的,正面是白貓,反面卻是隻黑貓,皆叫人歎為觀止。
賈母見了,只細瞧了一番,方說道:“是件好東西,也不離格兒,沒什麼匠氣。”
說著,又對著邢夫人道:“你和赦兒說一聲,這東西我留著了,明兒正好送進宮裡去,也省的他胡亂糟蹋了。”
邢夫人原正笑著,誰知賈母說出這樣的話兒,邢夫人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臉上的笑兒也僵住不動了,過了好半響兒,邢夫人才應下了。
王夫人見著邢夫人這摸樣,心裡不提有多痛快了,只她素來會做人,故而忙忙的勸著賈母道:“老太太還是打發給大老爺說一聲罷,不然,大老爺見著東西收得好好的,經了老太太的眼便沒了,少不得要怪責大太太一番。”
邢夫人聽著王夫人這話兒有些不對,忙笑道:“二太太這話是打哪說起,我們老爺最是孝順老太太了,老太太開了口,別說一兩件玩物,便是割肉臥冰也是肯的,哪有什麼怪責的話兒?”
賈母見著邢夫人和王夫人這話裡有話的摸樣,越覺頭疼,只說道:“你們且出去理事罷,璉哥兒也快回來了,你們瞧瞧他屋裡少了什麼沒有,一道兒備齊了罷。”
邢夫人和王夫人聽著賈母這話,方散出去了不提。
卻說賈赦這日在要出府去,剛著了外裳,便聽得外頭的丫鬟打起簾子道:“二老爺來了。”
話兒未落,賈政便進了屋來,只朝著賈赦行了禮,問道:“兄長這是要出去?”
賈赦忙命人奉了茶來,只笑說道:“在府裡呆得氣悶,恰巧著聽說京裡趕考的書生多起來了,想出去尋一遭,也早些了了這家學裡的煩心事。”
賈政聞言,只笑道:“如此說來,卻是我遇巧了。”
賈赦一聽,便知賈政必有來意,只笑道:“難不成你已是尋著了人,只等著請回來了。”
賈政笑道:“前日兄長說了,我便命人去尋了一回,胡斯來和詹光也薦了幾回人來,我細考較了一番,選出了三四個,學問都是上等的。”
聽著賈政這麼一說,賈赦心裡一動,隱隱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再往深裡一尋思,賈赦方悟了,賈政只說了學問,居然沒提人品如何。
想想書裡面,賈政最讚不絕口的賈雨村,賈赦黯然無語,學問再好,沒有品德怎麼教書育人,更莫說整頓家學裡的風氣,不和學生同流合汙,便值得賈赦去燒香拜佛了。
再者,賈府的這幫紈絝,不說和林黛玉比,根本是連賈寶玉都瞧不起的廢材,若再攤個和賈雨村類似的明師,賈赦還不如散了家學比較妥當,省的哪天官府都上門拿人了,他尚以為家學裡風平浪靜呢。
想到這兒,賈赦只笑道:“學問好是一回事,這教書育人又是一回事,家學裡的老太爺論學問也算不得差,只也奈何不得學生不肯學啊!”
賈政一聽,只說道:“這倒也是,不過這四人的學問都是上乘,教教家學的蒙童,想來也不費事。再著,這任過館兒的先生,大多都流於俗氣,難免有些不上心,只怕還不如這些薦來的人?”
賈赦一聽,又好氣又好笑,也不知是哪個清客拿著這話哄了賈政,賈政素來便迂性子,這會當了真,又拿了話來應付自己了。
這麼一想,賈赦不免搖頭笑說道:“這話倒糊塗了,任過館兒的先生,若是流於俗氣的,那國子監裡的翰林又怎麼說,難不成也是俗氣的。”
說著,賈赦見賈政的面色不好,先前的話兒怕掃了賈政的臉面,只忙開口說道:“家學裡的老太爺教了這麼多年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