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弘曆氣得沒法沒法的,想著他說是土狗,自己就真的汪汪汪的叫了幾聲,倒是將雍親王惹樂了。腳上一使勁兒,弘曆便仰頭躺下了,四肢都翹了起來。這模樣卻是好玩的緊,雍親王拽著他的小尾巴道,“小土狗,爬一個。”
弘曆便繞著床溜達了幾圈,心裡覺得哄得差不多了,就邊哭邊爬了,開始的時候只是掉淚,還聽不出個聲響,過了一會兒就抽噎起來,梗著的,仿若不想哭出聲的,雍親王想聽不見也難了。他將孩子一把抱回來放在腿上,便瞧見了一張紅彤彤的蘋果臉,和兩個大大的爛桃子,他於弘曆,向來是疼到骨子裡的,當即替他摸了淚,訓道,“你夜半不回房,連個奴才都不帶,還有理了。”
弘曆才不會接這個話茬子呢,他哭訴道,“阿瑪壞,這麼熱的天,我穿著老虎皮,還讓我亂爬,阿瑪壞,熱的頭疼了。”
雍親王一看,果然弘曆的臉色紅的不正常。忙替他解衣服,弘曆如今不過六歲,平日裡養的嬌氣,整個身體白白嫩嫩的,如今已然入夏,穿著這般厚實的東西,整個小身子卻是如蒸包子一般,呈現粉紅色了。顯然是熱壞了,用手摸了摸,一身汗,還冰冰涼涼的,便有些怕他熱傷風,便喊了蘇培盛請府中常駐的大夫來。
弘曆聽了,有些放下了心,心道今日的劫兒要過去了,一時不查,小混混的習性便佔了上風,有些得瑟地衝著跟著進來的吳開來眨了眨眼,卻不料這眼神恰恰好落進了雍親王的眼中。
弘曆那點美人計外加苦肉計的小心思誰看不出來啊,不過是最近事多,父子倆難得有這樣相處的時光,雍親王便裝作不知,看他好玩罷了。如今,弘曆竟然越發大膽,非但裝病,還得意洋洋起來了,雍親王這個當爹的,難免要給他點教訓。他也不揭穿,等大夫診了脈開了方子,拿過來一瞧,便大筆一揮,往裡面多加了不少黃連。弘曆只當他爹疼他哪,哪裡想到劫難已來臨。
待到藥熬好了,蘇培盛親自顫悠悠地送了上來,雍親王坐在床前,將他半摟在懷中,將藥碗接了過來,面帶關心,拿著小碗,一小勺一小勺的極其認真地喂他,弘曆第一口便差點吐出來,然後一眼瞧見吳開來那殺雞抹脖的神色,便知道他便宜爹是故意的,那口藥在舌尖轉了三圈,還是嚥了下去,頓時滿心滿口都是苦水。
論起來,中藥這東西,一口氣憋下去不過是苦一時,一個蜜餞便能壓下去那股味兒,可若是當做糖水般一點點品,那卻是極遭罪的事兒了。
小混混本來還想拿出在芙蓉街混過的氣勢,狠狠地撐下去,可惜敵人太強大,在三分之一碗藥喝下去之後,他終於沒臉沒皮地吧嗒吧嗒的落了淚,回身用一雙小手抱住了雍親王,哭哭啼啼道,“阿瑪,兒子再也不敢了,兒子錯了。”
雍親王那不爽的小心思這才有些恢復,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著點早已拿捏了一切的掌控感,“怎的,終於肯說了?”
弘曆哪裡敢再隱瞞,張口便道,“兒子那日去看弘晝,他嚇壞了還一直想著福瓜,兒子不忍他傷心,便答應了將福瓜埋了,偷偷讓吳開來將福瓜的身體要了回來,今日一人去埋在了後院的一塊空地裡了。”
這卻是真的,福瓜的身體早被仵作檢查爛了,送回來也沒用,弘曆的確讓吳開來辦了此事,事件、地點都對,只不過是昨日夜裡埋的罷了。
他抽抽搭搭地接著說,“兒子想著阿瑪最近都不住在松院,便生了懈怠之心,夜半也沒回來,卻是兒子做錯了,阿瑪瞧著兒子綵衣娛親的份兒上,饒了兒子吧。”
弘曆一向小心眼,如今犯著錯還不忘指責雍親王陪他少,若是後院裡的其他侍妾們,雍親王怕是要拂袖而走,可偏偏對於弘曆,他不知怎的,心裡聽著還挺舒坦,將其半夜私自出院事兒又批了一頓後。父子倆一個問一個哭,不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