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天後,蕭以綸那邊依然是吃喝玩樂安排得頭頭是道,政事戰事一頭霧水,許從悅卻已帶著鄰近州府的朝廷邸報回來了。
因這位四哥在從政和玩樂兩方面表現出的才智相差太過懸殊,木槿斟酌後瞞過了他,悄悄將許從悅喚到別院旁的山坡上,趁無人時相詢。
許從悅很快將一疊邸報遞給她。
木槿甚是訝異,一邊翻看一邊問道:“你是不是拿身份壓他們了?給得這麼爽快!”
許從悅笑了笑,“我謀逆的訊息早已天下皆知,還能用什麼身份壓他們?不過……倒的確重操了一回舊業。”
“重操舊業?”
“嗯,又當了回大盜。”
“偷來的?”
木槿差點掉了下巴,然後才想起他們初次相見,正是因為許從悅潛入宮中見吉太妃,不服慕容氏偷盜奏摺,果然當了回大盜,不但黑吃黑搶了摺子,還先後劫持慕容良娣和太子妃……
重提往事,二人都是心頭一暢,隨即酸苦難言。
兩年時光倏忽而過,多少悲歡瞬間如潮水般洶湧,便讓木槿恍惚覺得,其實許從悅從沒有變。他只是不小心走錯路的孩子,覺得不對勁時惶惑回頭,卻已找不到原來的家……
見木槿紅著眼圈看向自己,許從悅勉強笑道:“先看邸報吧!有好訊息。皇上好謀略,廣平侯敗了。那份大赦詔一下,叛亂諸州先後得到訊息,早已人心煥散。寧州府兵、鄉兵假意投奔,聯合部分有心歸順朝廷的部將,不過想用廣平侯的腦袋謀個好前程。前幾日在陳州平外大戰,這部分人馬成為朝廷兵馬的內應,當場將廣平侯斬殺,幾名主要將領平分其屍體向朝廷請功……”
“平了廣平侯之亂,皇上便可一心一意對付北狄了。”
木槿對這結果甚是欣慰,繼續向後翻看著,然後頓住,“太后……出家了?”
==============================================
閱讀愉快!後天見!
惜花時,莫誤舜英佔春開(四)
提到慕容太后,許從悅不由神情苦澀。
“嗯,邸報上說太后德被天下,欲親為子民祈福,皇上苦諫不聽,只得任其在樂壽堂出家,還上了個什麼廣慈真人的尊號。想來她聽說廣平侯死去,京中依附自己的那些大臣貶謫的貶謫,流配的流配,疏遠的疏遠,覺得再無指望吧!其實我真覺得太后多心了。她唯一該指望的,難道不是皇上嗎?便是做再多,錯再多,皇上何曾和她計較?”
木槿承認,“嗯,她本有個溫厚孝順的兒子,還該有個善良聽話的侄兒。只要把她那些野心分一點給母性,都不至於落得這個下場。——即便現在,她也是自己在和自己過不去。”
許從悅垂頭,靴子在隔年的枯枝上碾著,低嘆道:“皇后認為她有野心?可從悅怎麼覺得,她其實根本沒什麼野心?妲”
木槿聽著奇異,“嗯?她拼命攬權,培養娘家勢力,想法設法鉗制先帝和皇上,這還叫沒野心?”
許從悅低聲道:“其實……不是野心,是心裡太空,是千方百計在抓。住點什麼,來證實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麼悲慘。”
他想他該是懂得慕容雪的,他也謀反了,可他又何嘗有什麼野心?
無非盼著能把生。母接出那堵深深隔絕他們的宮牆,還有……
桃花眸瀲灩如秋波,悄悄瞥著旁邊的女子,幾分怨,幾分嘆,幾分無奈,幾分悲慘。
木槿知道些慕容太后與許知言、夏歡顏的往事,卻是不以為然,“若說她慘,比她慘的多了去了!好歹她是自己選的這條路,還有別人連路都沒得選的,都這樣恨天恨地恨蒼生,是不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