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天下人都給自己舒展不了的男女之情殉葬?”
許從悅便悶悶道:“皇后怎不看看下面這張邸報說什麼?”
木槿忙翻看時,卻是抄送的另一道詔書,冊賢妃蘇亦珊為貴妃,連原來她的好友婕妤莊紫陌都晉為昭儀。
她心頭突了一下,卻笑道:“就是這個?皇上正在用人之際,蘇家父子更是得力干將,嘉賞蘇家女兒也是上好的激勵手段。”
許從悅道:“我潛進去時,京中正好有欽差過來巡視,提到蘇家父子功績,那欽差說道,皇后娘娘離宮當晚,皇上便已留宿於傾香宮。而且……到那欽差出京為止,皇上幾乎天天留宿傾香宮,不僅召幸蘇貴妃,還召幸……莊昭儀。”
召幸蘇亦珊尚可說因為蘇世柏父子的緣故,但莊昭儀孃家依附衛輝,如今已經沒落,又為何召幸她?
許從悅沒有明說,但以木槿之聰慧,自然懂得他的意思。
她便冷冷盯向他,“你敢挑撥?”
許從悅凝視她眸心的寒意,向後退了兩步,才舉起雙手陪笑道:“皇后,我說笑而已!我只是想看看,皇后若與愛悅之人離心離德,心裡會是怎樣想……”
木槿重重地吐出胸口一股惡氣,目光更是兇悍,“那你看到沒有?”
“看到了!皇后想殺人……想殺我!”
“……”
木槿那兇狠的目光便瞪不下去了,繼續去翻邸報。
許從悅便試探著問道:“假如……皇后,我是說假如,皇上真的別有所愛,皇后……會怎樣?”
木槿淡然道:“能怎樣?我應該會爭取一回吧?爭取不來的話,那麼,他走他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從此各不相擾!”
“……”
許從悅好一會兒才道,“反了吧?”
一般人決絕離開之際,不都是以“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來表達自己的高潔不屑麼?
但木槿斜睨著他,愈發趾高氣昂,“為什麼我要走獨木橋?誰丟了我都是他的損失,都該他走獨木橋!我自然要擇那天地寬廣的陽光道,走得意氣風發!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見得會比我過得快活!”
不是嘴硬,而自信和相信。
登得越高,越是高處不勝寒。
見過先帝一世鬱鬱寡歡,她的大狼更不會捨得放開她的手,就像她也不會放開他的手一樣。
許從悅看她眉眼蘊光的模樣,低頭踩踏著坡上堅硬的石子,“嗯,有道理!”
木槿一邊說著,一邊已的把邸報翻完,還是有些遺憾,“關於邊疆戰事,提得極少。”
花解語,紅消香斷誰相憐(一)
這一日木槿沒有出門,難得地在別院裡喝茶看書,順便翻翻邸報。
明姑姑見她出門提心吊膽,可如今見她不出門,只覺眼皮直跳,更加提心吊膽。
玩了快半個月了,眼見都八個半月的肚子了,休養生息原也沒錯,可這神思恍惚、坐立不安的模樣,著實不像休養,倒像快要生養禾。
她問:“娘娘,怎麼忽然像有心思了?妲”
木槿撐額玩弄著手中邸報,問道:“有心思?我怎麼覺得我近來懷著身子,越來越笨了?連該有的心思都沒有了?”
明姑姑正愕然時,那邊忽有人通稟道:“皇后娘娘,外面有一位叫花解語的姑娘求見。”
“花解語?”
木槿疑惑。
自從樓小眠離宮,她也曾遣人探望過幾次,但樓小眠不是在睡覺就是說出京休養了,並未能見到。
木槿記掛著樓小眠能不能早日生出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來做她兒媳,特地問過花解語的動向,聽聞這朵解語花依然伴在樓小眠身邊,也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