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聽!”
“呃……”
好吧,只要能彈得出曲子來,在他們看來都算是好聽了。
木槿轉頭看向許思顏。
許思顏已走至樓小眠的琴案邊,拂動琴絃,細細傾聽分辨,然後笑道:“木槿,你若覺得小眠的琴好,不妨和他借過來賞玩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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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小眠的臉便黑了黑,然後一勾好看的唇角,“皇后的龍吟天下,古雅淳厚,自有種與眾不同的雍容大氣,不愧是天下第一琴,獨幽其實不如遠甚。”
許思顏笑意潺潺,“獨幽誠如其名,幽獨孤傲,至清至澈,其高遠超逸,又非龍吟可比。”
樓小眠連連遜謝,“孤僻向隅,目無下塵,到底小家子氣了,怎好與龍吟天下的萬千風華相比?”
看著彼此禮讓,彼此恭維,不知情的以為這對君臣抑或知己不知怎樣謙遜和諧,木槿卻已快笑出聲來。
許思顏分明是覺出獨幽亦有些不同凡響之處,立時打算重色輕友,把獨幽坑過來討好娘子了……
樓小眠面上不說,心底只怕已將“昏君”二字罵了幾百遍了吧?
木槿不勝同情,牽一牽許思顏袖子,掩了唇悄聲道:“罷了,別為難樓大哥了!你不介意當個欺負臣子的昏君,我還不想當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呢!”
許思顏便鄙夷地打量她,“你想當紅顏禍水,也需有足以傾國傾城的容色……你有麼?”
木槿不以為意,笑眯眯地勾了勾許思顏線條優美得無可挑剔的下頷,說道:“我沒有,但我夫婿有。讓我夫婿去傾國傾城,我傾了我夫婿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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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被調。戲嫋……
雪刃寒,驚破煙花雲雨夢(一)
許思顏黑了臉,盯了眼她日漸隆起的小腹,思量著能不能找個碰不著她肚子的體位,好好打她幾個屁股,看她還敢不敢這般張狂,居然敢爬他頭上取笑了……
樓小眠似鬆了口氣,果斷轉移了話題:“聽聞雍王前年在城北的醉霞湖置了間大宅子,背山臨水,頗有古風。可惜這一兩年接二連三有事兒,倒也不曾有機會去欣賞欣賞。不過二月裡他家那位長袖善舞的花大姑娘壽誕,雍王特地發帖請了許多精擅音律的能人異士過去,到時高手雲集,必定會很熱鬧。禾”
木槿頓時眉目蘊光,“那樣的聚會,大約很長見識。”
許思顏已道:“你別打出宮的主意。若實在喜歡,朕可傳那些音律高手入宮,單獨為你奏樂歌舞,如何?”
樓小眠忙道:“臣也覺得到時龍蛇混雜,再高超的歌樂也無法靜心欣賞,所以並不打算去。”
木槿便覺得樓小眠這日是特地過來給她添堵的妲。
她瞥向獨幽琴,考慮著要不要找個藉口真的坑過來玩幾日,也給他添添堵。
樓小眠何等機警,再不敢比什麼琴,連忙起身告退。
許思顏大笑,吩咐了明姑姑等好生看顧皇后,便起身與樓小眠一同離去,“朕正要去涵元殿處置政務,正好同行。”
待出了瑤光殿,許思顏向後看了一眼,身畔隨侍立時乖覺止步。
便只餘了二人並肩而行。
許思顏輕笑,“木槿長的真的像你那個死去的小今妹妹?”
樓小眠身軀一頓,面色已微微泛白。
許思顏已轉了個彎,走向旁邊長長的迴廊。
日色漸斜,長廊迤邐,碧瓦雕樑光彩射目,皇家貴氣咄咄逼人。
樓小眠的面龐愈發白得近乎透明。
留心檢視前後再無一人,樓小眠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