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找不到話來反駁樓簫的歪理,人誰都想聽真話,但有時又自欺欺人。
祭拜了我爸,我拿著滿天星說:“你在這裡等我,繼續跟爸說你的‘真話’,我去另一邊。”
樓簫知道我是去看我的孩子,也就沒說什麼,繼續在我爸墳前聊她那些過去,還真是大小事細無俱漏。
我也懶得管她,拿著花去了另一邊,我的孩子也葬在這墓園,只是距離我爸的墳墓就有點距離了。
到了大中午,掃墓的人大多數離開了,有的是等著下午再來,這個時候都去吃飯了,偌大的墓園只是熙熙囔囔一些人。
我抬頭看了眼我孩子墓碑大概的位置,正準備走過去,卻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另一個方向朝著我孩子墓碑大概的方向走。
我心裡吃驚,沈晨南怎麼會出現在這?
沈晨南手裡捧著的不少菊花跟百合,而是他最喜歡的紅玫瑰。
以前我曾打趣過沈晨南,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喜歡這麼熱情似火而豔麗的花,我記得那時他說:“玫瑰花像你,看著美豔,想要摘下不小心就會被刺傷,不過這樣也好,玫瑰花可不是誰都能摘下,能摘下你這朵玫瑰的只有我沈晨南。”
看著沈晨南轉彎,我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剛開始我還以為他是來看孩子的,但見他轉了彎,才知道不是,可沈家又沒誰過世,沈晨南為什麼要來墓園祭拜?
我踩著青石板跟了上去,可走近卻沒看見人了,我站在墓園四處看了一眼,也沒發現沈晨南的身影。
難道是我看錯了?
正當心裡疑惑,沒找到沈晨南打算去看我孩子時,身後卻響起了他的聲音:“你在找我?”
畢竟是在墓園,這種死人居多的地方,忽然的聲音讓我後背發涼,我轉過身看著他手裡捧著的紅玫瑰說:“剛才看見了你也就跟了過來,你拿著這麼豔麗的花是來祭拜誰?”
他淡淡的說:“來祭拜一名朋友。”
他繼續朝前面走,走了幾步在一座墓碑前停下來,將紅玫瑰放在一個叫高雄男子的墓前,我跟沈晨南以前認識了這麼久,從來沒聽說過他有一名叫高雄的朋友。
我走了過去,仔細看了眼墓碑,此人是在一年之前死的,而且從照片上看起來很年輕壯實,我不由得的好奇問:“我怎麼以前沒聽你提起過這位朋友,他是怎麼死的?還這麼年輕。”
能讓沈晨南用紅玫瑰祭奠的人,那關係一定不一般,可我對這個人一點印象也沒有,只知道沈晨南最好的朋友是連成傑,上次在梨園見過。
沈晨南看了我一眼,在墳前的青石板坐了下來,掏出一支菸點上,神情悲愴的說:“一年以前車禍死的,我們認識之前他就去了國外,所以你沒見過,那時聽說我要結婚了,要當父親了,特地趕回來,在那一天,一輛大卡車朝他撞了過去,當時整個腦漿都出來了,面目全非。”
第78章:一同祭拜孩子
我聽到這話,心驟然一縮。彷彿那場車禍的畫面就在腦子裡。慘不忍睹。
如此悲慘的事件,從沈晨南嘴裡說出來。那語氣很平淡,彷彿不是在說生死,而像是在陳述中午吃了什麼一樣,連神情也都看不出悲傷,如果不是他夾在指尖的煙隨著他的手指在輕微顫抖。我會以為他是在說別人的事,沒一點情緒。
我看著沈晨南。不知道說什麼,他的這個朋友。竟然是因為我要生產興高采烈回來道一聲恭喜,可卻因此送了命。
沈晨南心裡一定很內疚。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鄧玉蘭因為我生產而殘廢,這個墓碑上看著正年輕的男人也因此送了命。
沈晨南揹負著這些。這一年多以來,肯定不好受。
我陪沈晨南沉默著,天空忽然低沉起來。狂風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