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兩側的手握成拳頭,我不知道他到底在隱忍什麼,氣憤什麼,我只知道自己很難受,也覺得沈晨南可笑,真以為我替沈家生了一個孩子就被沈家綁住了,別說孩子沒了,就算活著,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也會離開。
他還真以為上次給了我解釋,這一切就過去了。
我們彼此看著,我其實不想在孩子墓碑前跟沈晨南爭執,活著沒享受父母的愛,躺在冰冷的地下,卻還要看著我們爭吵。
我先將視線收了回來,有沈晨南在這,今日我也不能跟孩子好好說說話了,我蹲下身將墳面周圍一些新長出來的小草拔掉,慢慢地,一點點都除乾淨,將想對孩子說的話,都在心裡說了。
天空愈加黑壓壓的,風也很大,要下雨了。
果然,沒一會兒雨點就一滴一滴的打在沾滿青草味的手上,頭上,背後上。
樓簫見我這麼長時間也沒過去,天也下雨了,跑過來催我:“姐,下雨了,我們還是先……”回去。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樓簫看見沈晨南在這,生生將話嚥了回去。
上次包廂的事讓樓簫對沈晨南一直很忌憚,對於這件事,我很是奇怪,樓簫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那天她也跟我說了還是沈晨南救了她,可為什麼她會對沈晨南如此害怕?
樓簫站在十幾米之外,雨開始下大,青草也被我除完了,我沒看杵著不動的沈晨南,在心裡跟孩子說了句媽咪下次來看你,越過他朝樓簫過去。
樓簫小聲跟我說:“姐,他怎麼在這裡?”
“剛才碰上的。”我說:“雨下大了,還是走吧。”
樓簫哦了一聲,往沈晨南的方向看了一眼,跟我快速走下青石板,朝墓園的門口走。
這天氣是說變就變,有車的人倒是直接開車走了,我們這些打車過來的,又沒有傘,又沒有車,只能找了個躲雨的地方用手機喊滴滴車。
這鬼天氣,滴滴車主見定位在墓園,離市中心挺遠的,又是下雨,愣是半個小時都沒有人接單。
我不由得嘀咕一聲:“早知道就把小黃開出來了。”
小黃被我上次撞壞了車頭,修理好之後還停在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只是傅容庭不允許我再開,我也就沒去碰過了。
與我跟樓簫一起躲雨的人都陸陸續續有人接了回去,最後只剩下我們兩個,這時也快下午三點了,雨下的實在太大了,天像破了一個洞似的,一直叫不到車,期間我往墓園裡面看了一眼,我一直在這門口,都過去快三小時了,卻沒見沈晨南出來,我心裡不由得在想他到底在幹什麼。
難道是在孩子墓前懺悔嗎?
心裡搖搖頭,我還真是會想,剛才沈晨南已經用冷漠的態度表現出了他對孩子的不在乎。
下雨溫度自然也降了下來,我跟樓簫冷的不斷搓著手,樓簫實在忍不住說:“姐,要不你跟姐夫打個電話吧,讓他過來接我們一下,不然這天黑下來,我們難不成晚上在墓園過夜。”
在墓園過夜,聽著就覺得驚悚,本來就夠冷了,被樓簫這一說,後背彷彿有一股涼颼颼的陰風鑽進來。
我看了她一眼,顧忌著說:“再等等吧,現在才三點離天黑還有三四個小時,等雨小點了我再叫車試試。”
我不想打電話給傅容庭,可能是怕他拒絕吧,或者是怕又聽見蘇姍的聲音。
樓簫才沒我的顧忌,我不打電話,她忽然從我口袋裡摸了電話過去說:“姐,你怕什麼啊,都等了三個小時了,這午飯還沒吃,都餓死了,這雨一看就不會停,打電話給姐夫,還能知道姐在姐夫心目中到底什麼位置,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
說著樓簫就翻開了通訊錄,找到了傅容庭的電話,我心裡可能也是渴望著打這一通電話吧,我沒有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