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這裡問不出什麼,交警轉頭問楊姐。
楊姐本跟樓笙沒什麼交情,自然不想蹚渾水,撇清關係說:“樓小姐暫時住我客棧,我跟她不熟的,剛才也沒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樓小姐就被車撞了。”
肇事司機囔囔:“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睜著眼睛說瞎話呢,你明明看見了,怎麼能說沒看見。”
“誰說我看見了,沒看見就是沒看見。”
“你……”
兩人吵起來,交警勸架,這時手術室門開啟:“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我立即捻滅手裡的煙越過吵架的兩人上前,問:“醫生,她怎麼樣了?”
一想到之前那一灘血至今心有餘悸。
醫生臉色十分凝重:“情況十分不容樂觀,你是病人什麼人?”
我回答不了交警,也依然回答不了醫生。
我只能是一個陌生人,與這件事不相干的人,站在一旁,聽著交警上前,聽著醫生說樓笙的情況,看著樓笙從手術室被推出來送去重症監護室,一切我都只能看著。
我拉著楊姐問:“她是一個人來這邊的嗎?你知道怎麼聯絡她的親人?”
楊姐說:“樓小姐已經在客棧裡住了十幾天了,說是來這邊找人的,至於聯絡她的親人,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樓小姐的行李都還留在客棧,手機那些估計也都在,興許能聯絡上,對了姚先生,你怎麼這麼關心樓小姐,不會是看著別人漂亮,動心思了吧。”
“楊姐,你真會說笑,不知楊姐可否讓我去看看樓小姐的房間,替她聯絡上家人。”
我跟楊姐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她也不想自己攤上這麻煩事,巴不得我來接手,也就沒有推辭。
我們回了客棧,進了樓笙住的房間。
從踏進房間那一刻起,腦海裡一直迴響著她叫我容庭的聲音,還有她滿臉淚痕傷心的模樣。
一遍遍叫,纏綿的,哀傷的,期待的,肝腸寸斷的,俏皮燦笑的,如魔音似魅,從千里之外傳來。
心口伴隨著一陣陣疼痛,這次我能十分確定,這感覺來自自己,而不是這顆不知是誰人的心臟。
我幾乎肯定了一件事,我不叫姚生,不管我是不是樓笙口中的容庭,但我確實不是姚生,也認識樓笙。
她尋找的人是我。
我等待的人是她。
她的手機放在床頭充電,上面的桌布讓我心頭一顫,裡面揹著樓笙走在楓葉林的男人正是我。
這畫面就在幾個小時前在腦海裡閃現過,那真真實實是我的記憶,是存在過,發生過的事情。
我第一次生出一種疑問,這個叫樓笙的女人,真的是我妻子?
我不敢去肯定,但看到這桌布,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那是對所謂的未婚妻方晴從來未有過的感覺。
我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句話,記憶會消失,但愛情會一直在。
手機上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一個叫連成傑的男人打來的。
這個名字很是熟悉,五年以來,從來沒有像今天有過這麼多熟悉的感覺,這些年不管方晴對我講述多少次‘過去’,我都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那是一種無法契合的過去。
第一次,我對相伴了五年的方晴有了懷疑。
真正跟我過去有關的人,或許是這個叫樓笙的,而不是方晴,不管我跟方晴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確確實實是對我有隱瞞,這是毋庸置疑的。
樓笙的手機設定了密碼,我根本就沒有去想,只是本能的輸入了一串數字,手機開啟了。
我震愣住,這一串數字就像是一把鑰匙,開啟了一扇門,解開了我剛才所有的疑惑與不確定。
我回撥連成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