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倒還是疼惜的,加上如書爽利嘴甜會說話,漸漸也討了老太君幾分歡心,如嫿有幾次請安路上碰上她倆時,便陰陽怪氣的酸了幾句,如箏也不惱,說說笑笑便混過去了,倒是有幾次如書差點和她吵起來。
忙忙碌碌的,日子過的也快,一轉眼便到了葭月1初五,定遠侯府淩氏老太君的壽誕之日。
前一夜,如箏特地早早睡下,今日便起了個大早,就著醃好的紫薑用了一碗碧粳粥,半張荷葉餅,便喚過待月給自己梳頭,因還沒有及笄,梳的還是小女孩的髮式,平日裡如箏嫌麻煩,多半是梳雙平髻,今日是壽宴,便挑了更喜慶一點的雙螺髻,束在髮髻底下的絲帶也換成了一對兒赤金鏤空鑲碎紅寶石的鈿兒,右側鬢邊又插了一個銀絲繞米粒大小彩珠流蘇的珠花,耳上墜了金絲鑲珍珠葫蘆的耳環,手上戴了崔氏在時為她打的赤金鑲紅寶石鐲子。(。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說)
梳妝完畢,如箏起身穿了前夜便挑好了的大紅底子散繡合歡花的長衫,衫子袖口滾了銀青挑暗紅雲紋襈邊,顯得莊重又喜氣,外面套了一件寶藍直領對襟羔皮裡子的長比甲,只用銀絲線隱隱挑了雲紋,但因縫著鑲了紅珊瑚的金紐扣,便顯得貴氣又不扎眼,因早間天氣涼,又加了件大紅猩猩氈帶風毛的斗篷,整個人便喜慶起來了。
穿戴完畢,崔媽媽圍著如箏轉了一圈,笑到:“小姐真好看,這通身的氣派才真真是世家嫡女該有的風度,看著小姐,奴婢就想起夫人來了,那時也是這個年紀,也是這樣的打扮,就連相貌……”說著,她眼裡又含了淚,忙拿出帕子擦乾:“看奴婢,今兒大好的日子,說這些。”
如箏鼻子也是一酸,卻又甜甜笑了:“我是孃親的女兒,自然是相像的。”說著拍拍崔媽媽的手,往羔皮袖套裡揣了個手爐,帶著浣紗待月向內院花廳走去。
走在路上,如箏想到崔媽媽剛剛的反映,心裡一顫,又是一喜,她今天刻意挑了母親在時留下的一套紅寶石首飾,穿了母親生前最愛的大紅和寶藍色,有紀念母親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今天要見舅舅一家人,依稀記得,兒時母親就是這樣穿戴一新,帶著她和如柏到舅家走親戚,母親和自己的舅媽謝氏原來也是手帕交,每每回府,舅舅一家總是熱情相待,她今天這樣打扮,也正是想借此找回那時候的記憶。(。MianHuaTang。cc 棉花糖)
沁園和內院花廳離得遠,如箏正好利用走路的時間盤算了一下今日要來的客人,因不是整壽,老太君也不欲大辦,故只請了帶親戚和能算得上是通家之好的幾家子,武國侯府崔家是一定會來的,老太君的孃家武威侯府凌家也必會派人來賀壽,因著老太君一品夫人的身份和宮裡凌貴妃的緣故,說不定皇帝還會賞賜些什麼,老太君有一個庶出的女兒,嫁到了薛氏的母家皇商薛家,今日也必會回來賀壽,再加上世代通家的安國公府蘇家……
想到蘇家,如箏腳下一頓,籠在袖套裡的指甲狠狠抓著手爐外面的蜀錦套子,重生以來,她一直避免想到蘇家這個讓她曾經憧憬、幸福,又困苦、喪命的地方,到了今天,情勢逼得她不得不想了,如箏腦海裡浮起一個字,便是“躲”今生她一定要躲開國公府這門親事,躲開蘇百川,哪怕孑然一身,也再不進國公府大門。
想到這兒,她深吸了一口初冬冰冷的空氣,醒了醒腦子,放下心事向小花廳走去。
昨日請安時,老太君交給瞭如箏一個“差事”,便是在今日壽宴之前各家夫人在主院陪老太君說話時,帶著弟弟妹妹們一起招呼各家來的少爺小姐們在花廳飲茶聊天,因著前幾日如杉受了涼,一直有點低燒,老太君便免了他今日陪客,只叫他壽宴時一起來熱鬧熱鬧,而薛氏所出的如楠年紀又太小,故今日招待眾人的侯府少爺就只剩下如柏一人,到時候如柏照顧不過來,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