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愈發無狀了,怎可妄揣聖意?!”
琳琅笑著起身福了福,一副無賴的樣子。
如箏還沉浸在琳琅說的喜訊中,心裡如同踹了一隻小兔子,竄上跳下的,臉色也紅了。
琳琅在一邊看得好笑,把她頭搬過來對著自己:“所以啊,箏兒,明日你也要隨我上街,迎接……”她壞笑著,如箏眉毛一立就要翻臉,琳琅卻閒閒地說出後半段:
“我大哥啊!”她一刮她鼻子:“不然你以為是去接誰啊?小妮子?”
如箏被她逗得“嚶嚀”一聲站起身,一頭扎進謝氏懷裡:“舅母,表姐欺負我!”
謝氏笑著摟住她,衝著琳琅瞪了瞪眼,卻憋不住笑出聲來。
這一晚,如箏便住在了舅家,和琳琅並肩躺在雕花拔步床上,嘰嘰喳喳了半宿,直到三更時分才朦朧睡去。
清晨,如箏被琳琅“吃吃”的笑聲驚醒,詫異的看著自家表姐翻身抱住了一個迎枕,埋頭進去蹭了蹭,如箏笑著把她推醒,琳琅迷迷糊糊地看著如箏,笑到:“箏兒,怎麼是你……”
如箏搖著頭壞笑:“自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她穿起衣服,瞥了琳琅一眼:
“表姐,你究竟做什麼夢了,又抱又蹭的?”
聽她這樣說,琳琅立時便清醒了,抓了枕頭便劈頭蓋臉朝著如箏打下,如箏一邊笑著躲,一邊穿好衣服下了地,姐妹倆說笑著梳洗完畢,略微用了點飯便到主院給崔侯夫婦請安。
崔侯笑著叮囑了她們幾句便吩咐人套車,早早送她們到了京師南門。
南門又名德勝門,是軍隊出征和凱旋必然要走的城門,兩個多月以前,如箏在這裡默默看著蘇有容身著戎裝離開,兩個月以後她卻是帶著雀躍的心情和琳琅一起等待著,等著令自己望眼欲穿的那個身影出現在城門外。
琳琅如箏如此焦急,忍不住笑著拉拉她衣袖,看她回過頭,才笑到:
“箏兒莫急,像此等大軍得勝還朝,朝中定然是有人要出城十里相迎的,聽說此次聖上本來要親迎,只是身體不適,才特命太子和恭王出城迎接,怎麼也要折騰一兩個時辰,我估計不到辰時,大軍是難以入城的……”
如箏笑著點點頭,放下簾子,突然看著琳琅眨眨眼,湊到她耳邊:“表姐,你想不想凌表哥?”
琳琅見一向端莊羞澀的她竟然也問出這樣的話,先是驚了一下,又笑了:
“真是龍娶龍鳳娶鳳,老鼠的媳婦兒會打洞,你這定親以後,眼見就學了蘇子淵那一張利嘴!”
如箏臉色一紅,自轉過去不理他,琳琅笑著把她拽過來,卻是小聲說道:“廢話,自然是想的,你不想蘇三?”
她這一說,如箏就的臉就更紅的跟熟蝦子似得,看的琳琅一陣呵呵笑。
辰時三刻,南門外一陣喧囂,伴著震耳的車馬聲和開道的儀仗鼓樂傳入城中,如箏和琳琅趕緊撩開簾子看,卻被重重的人群擋著看不清楚,索性帶了帷帽鑽出車廂,站在車轅後面那小小的一塊車板上翹首張望著。
先入城的,是騎著高頭大馬,身著朝服的太子和恭王,在他們半馬之距處隨行的正是此次東征的總帥,凌家和謝家的兩位元帥,後面跟著的是一些老將,再往後,才是東征軍中年輕的一代,打頭的便是聖上御口欽賜的“淦城四將”。
如箏早就聽琳琅說過,雖然有了明德帝的正式封號,京師的女子們私下裡還是願意叫他們“淦城四少”,原因嘛,自是不必說了!
如箏看著並轡而行的四人,平心而論,其間最有威勢的當屬凌朔風,最具風姿的,要算謝如風,若論風流俊逸,便以自家表哥為上,蘇有容反倒是四人中最不起眼的,可她的目光,就是沒辦法移開半瞬,死死地膠在他身上。
銀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