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權衡,他說道:“到底客棧魚龍混雜,我實在放心不下。如此,家兄在應天府城郊有一處閒置的莊園,若不嫌棄,還望三位在那莊園小住。待我回京交代了事情,再來接三位入京。嬤嬤你看如何?”
李嬤嬤一愣,沒想到傅長流竟考慮的這般周全,她心念一動,說道:“此事老奴不敢擅自做主,可否勞駕大人前往與娘子商議?”
傅長流笑道:“如此也好。”
因隨著李嬤嬤入了住所,至顧姮房外,正聽她與小丫鬟說笑:“……中秋前後,製作鹽水鴨最佳,我六歲南下,在此地有幸吃過一次,概因恰逢三秋桂香,那鹽水鴨又名桂花鴨,乃是一年四季中色味最佳的,當真是皮白肉嫩、肥而不膩、香鮮味美。不過,現在吃不到桂花鴨,卻能吃到‘板鴨’,正所謂‘古書院,琉璃塔,玄色緞子,鹹板鴨’,現在的時節吃春板鴨最是恰當。”
又聽小丫鬟軟糯的聲音:“那我們在應天府多留幾日吧!娘子,桂花鴨正巧在您生辰前後吃最佳,那您今年生辰允我再來應天府嚐嚐桂花鴨可好?”
顧姮便笑道:“小饞嘴貓兒,若可以,莫說今年,只要你想吃,我年年都帶你來。”
小丫鬟一門心思撲在吃食上,未曾聽出顧姮話裡的失落,只央著她道:“娘子再和我說說應天府還有甚麼好吃的?”
顧姮正要開口,房外的李嬤嬤已輕輕叩門,喚道:“娘子。”
“嬤嬤回來了,月菱,你去開門。”顧姮話中仍帶著淡淡的笑意,月菱歡快地應了一聲,李嬤嬤來不及阻止,手腳麻利的月菱已開了門,乍一看到屋外除了李嬤嬤,還站著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正是月菱見過幾面的傅長流,月菱愣在當地摸不著頭腦。顧姮在房裡並未戴著幕籬,她從未以真容示過傅長流,此刻打了個照面,笑意便僵在臉上,趕緊放下手中青瓷茶盞,略略側過身去。
房門立時被李嬤嬤一把合了起來,鬧的月菱不知所措地轉身去看顧姮。
外頭的傅長流好歹從呆愣中回過神來,腦海裡盡是顧姮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白皙的玉手端著青花茶盞的模樣,他臉上一紅,耳邊響起李嬤嬤的告罪聲:“娘子,傅大人有事相議,老奴不敢擅自做主,才帶著傅大人前來的。”
傅長流趕緊作揖道:“唐突娘子了。”
房裡便傳來月菱甜糯的話:“娘子說傅大人是正人君子,並不要緊,問大人有何事商議,此地是否方便呢。”
傅長流掩下心中驚豔,將此前和李嬤嬤說的事情又與顧姮說了一遍。
房內良久沒有傳來聲音,好半晌,才聽月菱再度傳話:“娘子說多謝傅大人好意,只是一路以來已經十分勞煩傅大人了,不敢再做叨擾。何況,應天府清明,此處又是素有名氣的大客棧,我們只停留八日日,並不會有大事。傅大人可放心。”
傅長流還待說話,過道上已有三兩個客人經過,也只得嚥下其餘的話,只讓李嬤嬤幫著勸勸顧姮。見了適才的情況,李嬤嬤心中唯有苦笑,應了傅長流一聲,待傅長流離開後,就急著去向顧姮告罪。
哪知顧姮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正溫聲說她辛苦了,和顏悅色,讓她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
只有不明狀況的月菱還在邊上說:“娘子,你為何不答應傅小旗?左右一路上已十分受傅小旗的照顧。”
顧姮溫聲說道:“我的名聲本就不好了。旁人愈不尊重我,我愈發要尊重自己。瓜田李下,男女有別,一路承蒙傅大人照顧,一來是受了那人的恩惠,二來也是形勢所迫,無可奈何。如今,我等有能力照顧自己,一不該去傅大人私邸,沒的不清不白,二來也是不該因欠下了傅大人的恩情,就覺得欠一點是欠,欠許多也是欠,明明自己可以做好,卻還要再去勞煩他。”
月菱正聽的認真,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