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船的製造之法,也蕩然無存,剩下的東西,多是船隊的一些記載,見聞,甚至是當時船隊上官員奉鄭和的命令記錄下來的一些關於船隊的經營,交涉之類的東西。但是,就是這樣剩下來十不存一的東西,也令得朱厚照興奮不已。
為什麼這麼說?
“青花白瓷盤每個五百貫,碗每個三百貫,瓶每個五百貫,酒海每個一千五百貫。豆青瓷盤每個一百五十貫,碗每個一百貫,瓶每個一百五十貫”這是船隊在某地的瓷器交易價格,這些瓷器,在大明,那是最便宜不過的東西,朱厚照可不是呆在深宮什麼都不知道的皇帝,就算他有些不清楚,身邊的出身民間的李鳳兒那白生生的手指一掐一算,什麼都清楚了。這不,此刻這對天子小夫妻,嘴都張大得合不攏了。
“這麼說,當初這些當作壓艙石帶出去的最不值錢的瓷器,在西洋一個能賣出幾百倍甚至上千倍的價格來?”李鳳兒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這當初的寶船有數百艘吧,一艘哪怕是隻帶這麼一萬斤壓艙,豈不是一眨眼,就是幾千萬兩銀子?”
“你再算算,沒這麼誇張吧,這是壓艙石呢,這出海一趟,怎麼不得帶點大明的好東西出去,這些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朱厚照的人,彷彿也有些傻了,眼下的大明朝,一年的賦稅,也不過是兩千多萬兩,這要是船隊這麼出去一趟,光是壓艙石都能賺這麼多,他還發愁個什麼勁兒!
“練兵,練兵,將蒙古人滅掉,誰不聽話,就揍他丫的!”彷彿看見滿天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掉下來,朱厚照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腦子裡翻來覆去就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沒錯,不過,既然是送到宮裡來的,誇大那麼一點點,興許也是有的!”李鳳兒有些不大肯定的說道。
“哪怕是一半的水分,這也了不得啊!”朱厚照叫了起來:“這是朝廷淨賺的啊,白給的啊!我還說錢卿那兩成份子,找那幫傢伙開口就是五百萬兩,是在獅子大張口呢,沒想到,真的值得那麼多,不行,我看,五百萬兩還是少了!”
“你就貪心吧,我可是聽說了,這銀子,可是差點將人家的家底子都刮空了,要是這麼多銀子拿出來,無病給人家賺不到錢,還不讓人給吃了,你就知足吧!”
“不成,不成,我也得派人看著點,聽說他們各家都派了子弟盯著自家的銀子,宮裡也得派人去!”朱厚照看了李鳳兒似乎有些不悅的臉,訕訕笑了笑:“我可不是不放心無病啊,就是擔心下面的人上下其手,將咱們家的銀子給黑了!”
他眉頭一皺,“不行,不光宮裡派人去,這船隊的銀子在海上,萬一那個不開眼的小番國或者是海盜盯上了,無病他抵擋不過,那咱們可不就吃大虧了,這萬里迢迢,難道咱們還能興兵教訓他們不成,水師不成,朝廷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哎呀,忘記這茬了!”
“你就別瞎擔心了,無病做什麼,可不你有譜的多!”李鳳兒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實際上,錢無病在她的心裡,有到時候,還真的感覺比自己丈夫更可靠一些,這大抵是朱厚照一直都胡鬧慣了,而錢無病從見第一面起,給她就是一個老成穩重的印象有關係。
“我怎麼能不擔心!”朱厚照叫了起來,“母后不大高興看到無病在京裡晃盪,可他堂堂的錦衣衛代指揮,總不能老是在外面沒個名目的不回京吧,好不容易他找到了想幹的事情,而母后又答應了,而這事情,我又看好的很,可千萬不能讓人給壞事了!”
“你以為無病的那個海外千戶所是幹什麼的!”李鳳兒笑道,這訊息還是他�